眼睁睁看着老主人的后人们一个不顶一个,心力交瘁下,只得每日饮酒麻醉自己。
此刻虽内心不愿承认,可活了大半辈子,他还是能看出,这贾瑞的作派,比之那几个,不知强了多少倍。有心再看一看,便道:
“也好,老夫便看看你有何说辞。”
其实贾瑞是有心让这老忠仆接管这自己的第一股力量的,忠心铁定是有了,再有就得看能力和心性了。
两人进得室内,贾瑞让香儿门口把风,却听焦大哈哈一乐道:
“小子不必担心,方圆半里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老夫这耳朵,有话直说便是。”
贾瑞心里冒出那一高一矮来,不知他们现在何处,此刻也不多想,直说道:
“若焦大爷心已老,或是不愿为我宁国继续出力,此刻便可直接转身出门,贾某绝不勉强,还会交待府里善待于您,酒肉管够,不用再去做养马这低贱的活计。大爷以为如何?”
焦大却是大笑出气,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那如洪钟鼓鸣一般的声音震的贾瑞耳膜发痒,贾瑞也不出声,静静看着,只到老头儿笑够了,才将手里的酒瓮‘呯’一声放于桌案,瞪着眼道:
“小辈,你是在小看我,莫非我宁国一脉出了一两个不孝子孙,整个宁国便全是酒囊饭袋了不成!有话就直说,老夫我是武夫,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试探。”
贾瑞状似无意的瞟了眼桌上的酒瓮,却闹了焦大一张老脸更红了。贾瑞忙打个哈哈道:
“焦大爷误会了,小子并非试探,实则小子初到宁国府,现在手里有一桩麻烦事,不知可敢交于大爷之手,故而有此一问,若大爷无心,小子不会勉强,
当然,还是要问大爷最后一个问题,若贾某要你现在便戒了这阿物,大爷可能办到?”
说完用手指了指桌上,焦大哪还不明白,赌气似的说道:
“别说是这酒,便是让老夫现在便去识文断字做那文士,只要能为我宁国府出力,老夫都义不容辞。但老夫也明告诉你,若最后让老夫知晓你是利用老夫,实际上并非为我宁国。老夫不介意与你这小辈同归于尽!”
说完眼神凌厉看向贾瑞。
也怪贾瑞如此小心,这焦大在原著里虽忠心耿耿,却在酒后说了太多什么‘养小叔子’之类的话。
为何贾瑞仍想用他,便是看中其忠心,这焦大只有在酒后神志不清了,才会胡言乱语,只要不喝酒,他也只是个任劳任怨在后院养马的。
贾瑞想了想,直接道:
“大爷不必如此,贾某虽有意保住整个贾氏一族,然即已承嗣了宁国,便多以东府为重。西府那边,日后虽也要用些用段,却不急于一时。”
贾瑞将花名册从床头柜里拿出,直接递给焦大道:
“这里的人,皆为孤儿,且大多年幼,贾某想将其作为暗卫培养。名字便叫做‘飞鸟卫’,专职情报收集和暗中护我宁国之用。焦大爷可有把握做好这件事?”
焦大的眼里精光闪烁,整张老脸兴奋的泛着光,快三十年了,自己在这府中无所事事,未曾想有朝一日还可以为宁国出力,一时间竟是老泪纵横。
只见老头儿隔空一掌拍出,那酒瓮‘啪’的一声碎裂一地,酒气弥漫整个屋子。老头儿单膝跪地颤声道:
“老夫本是老国公一奴仆,老国公去后眼看这国公府一日日的败落,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今日有幸又遇到少主,老奴愿流尽最后一滴血,只愿重振我宁国府的威名。小主人在上,请受老奴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