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放下心来。
“足够了,香儿,准备手术。”
贾瑞没想到,义理王爷的身体此时比之上次,更萎顿了几分,当真如风中残烛一般,这次的手术,他的心里也担忧不已。
任何医者面对这类病人,没人敢说有十足的把握。
贾瑞的西医手法上一世只是精通,和他那神乎其技的‘九转针法’不可同日而语。可因他意外离世,九转针法却没能练到最后一重‘起死回生’之境,此次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两个时辰后,手术总算顺利完成,贾瑞的表情却并未完全放松下来,转头道:
“辅伯,此次医治还算顺利,但头部郁结的血块实在时间过久,据我观察已然浸入了脑部细胞,此刻虽清理干净了,恕我直言,一切结果都只能等王爷醒来后才能知晓。”
辅伯虽没听懂他的专业术语,意思却明白了,微微皱眉问道:
“敢问小神医,可还有性命之忧?”
“性命无碍,若调理得当,最多一两年,王爷的身体便会恢复如初,只是。。。”
“只是如何,小神医直说便是。”
“只是头部乃人体最复杂之所在,瘀血部位又位置特殊,醒来后恐会有记忆缺失或失智之症,到时贾某恐也无能为力。”
这也是贾瑞忧心的一点,虽也知道会对大脑海马体有压迫,却没想到经年累月下,已然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伤,那种无力感让向来自信的贾瑞,心里也生出烦躁。
辅伯却柔声安慰道:
“老朽知道小神医已尽力了,王爷的身体老朽深知,若无小神医杏林妙手,怕是这个年也过不得。如今能恢复。”
说完竟是双膝跪地道:
“老朽代表义理王府,多谢小神医大恩大德!”
贾瑞忙和香儿一左一右搀起老人家,口中道:
“辅伯不必如此,此乃医者本份,且王爷贤名在外,贾某能有此机会也算行善积德。不必太过客气。”
辅伯看着这张七分熟悉的脸,真想忍不住便告之其真相,却还是不断的提醒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过早暴露,对他便是风险。
老仆心里暗自叹息。
送走了贾瑞,辅伯关上房门,看着榻上那瘦弱的身形,眼里不禁落下泪来。
“主子,您一定要快些醒过来,好日子就要来了。”
此时距离子时还有些时间,贾瑞便弃了马车,领着香儿慢悠悠的逛起了街。
正当两人手上一人一个糖葫芦吃的起劲,却见前面的一家茶铺前围满了人,小丫头是个好奇心重的,小跑着便冲过去看热闹,贾瑞无奈一笑也跟了过去。
还未走近,里面却传出了一声熟悉的嗓音:
“最看不惯你们这帮仗势欺人的家伙,今日遇到本郡主算你们倒霉,看什么看,都给我跪好了!”
贾瑞忙加快脚步,定睛一看,不是刘漺又是何人。
只见此时她大马金刀坐在茶铺的桌子上,一身标志的粉紫色劲装,双腿豪放的叉开,右手握着那未出鞘的青锋宝剑,左手正挥斥方遒,下面跪着五个鼻青脸肿的青皮正不住求饶。
“郡主大人息怒,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大人大量,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小人们再也不敢了。”
“郡主大人饶了小人吧,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还需小人照料,您可怜可怜小人,饶了这一回吧。”
刘漺气笑了,口中‘呸!’一声大骂道:
“你这波皮,看着不过二十出头,怎你家中老母就八十了,莫非老来得子不成,满口胡说八道,本郡主这便打碎你一口牙,看你还敢哄骗于我!”
说着便在五人的惊呼声中提着剑鞘便抽,打的五人嗷嗷直叫,围观的人也不住叫好。贾瑞眼里掩饰不住的欢喜,正欲叫人却听得香儿先惊喜的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