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枝对上顾桓的目光，不紧不慢开口，“有问题你去找延陵瑜，看我干什么？”

自己又不姓延陵，这种事不应该去问延陵瑜吗？

顾桓顿了下，随后收回目光，“药呢？”

“他说是延陵家让他做的！要是我不把药给你，我就要死！我不敢不从啊！”陶蕊说完开始大口大口喘气，半白的头发一下子全白了。

宋以枝抬头看了眼，外面的火光已经暗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嘶吼声、刀剑声。

顾桓拿出一个瓷瓶抛过来。

侍卫接住瓷瓶，然后倒出一颗丹药喂到陶蕊嘴里给她续命。

丹药入口，陶蕊逐渐缓过来一点。

她愣愣的抬起头，露出一张皱纹堆叠的脸。

陶蕊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我天资不好，为了活下去，我只能走邪魔外道，除了这个我没有其他办法，我没有办法！顾少主，像你这样的天才你是不会懂的！”

当年，就是因为母亲的天赋赶不上姨母，所以姨母嫁入顾家生下了顾桓。

如果母亲的天赋好一点，那自己就是顾家的嫡系，何须如此低人一等！

陶蕊看着面容平静的顾桓，几乎是声嘶力竭，“我恨你啊！我恨你！我和我母亲永远都是在挑你和你母亲不要的！凭什么啊！”

“……”顾桓曲起手指不紧不慢敲着轮椅扶手。

陶蕊曾也是一位很好的姐姐，会带着他玩、护着他，可后来就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你和你的母亲想要什么，我与母亲何时不曾给？”顾桓的声音更轻了，“我们将你们当成亲人，所以你们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但你们却觉得我们在施舍。”

亲情他早就看淡了，可听陶蕊这么一说，还是有些惆怅，毕竟他也曾拥有过亲情，只可惜如今成了孤家寡人。

宋以枝斜靠在椅子里，抬手撑着脸颊，鬓边的流苏轻轻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