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宋以枝被容月渊放在床榻上。
等容月渊将她发髻里的簪钗取了之后,宋以枝倒头软软地滑下去趴在床上,像是没骨头一样。
看着侧趴在被褥里、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姑娘,容月渊俯身将人捞起来抱在怀里。
宋以枝抬手摸了摸容月渊的脑袋,困倦的语气懒洋洋的,“怎么了?”
“枝枝。”亲昵的称呼温柔又愧疚。
时隔几千年,这个亲昵的称呼再度从容月渊嘴里喊出来。
宋以枝猛地睁开眼睛看过去。
蓦地,宋以枝眼前一黑。
轻颤的长睫扫过容月渊的掌心,容月渊的心也随着掌心下的长睫颤动微微一颤。
忘恨蛊解了之后,宋以枝就出去了,让容月渊好好消化、整理一下记忆。
就在宋以枝以为容月渊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屋内一片寂静。
容月渊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心里的欢喜逐渐被愧疚和心疼淹没。
那一段空白的记忆内容,比他想象之中的少之又少。
他以为,他和枝枝渡过了很久很久,可他们之间的记忆,在他漫长的生命里只占据了短短一段。
可那短暂的时间,却是他漫长生命中最为色采丰富的。
容月渊圈着宋以枝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一问,可他不知道该怎么问。
神祭,神祭之后的枝枝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几千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容月渊想不出来,他只觉得心里又闷又疼,随即,他松开了手低头埋在宋以枝肩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