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顿在他旁边,摸了摸他的脸颊。
“风…”
女人轻柔又温和的一声呼唤,拉回了沈临风的思绪。
他眼神空洞的缓缓抬眸,对上卡琳娜的目光,而后又不起波澜的垂下眸子。
“你来了…”
男人沧桑又沙哑的声音传来,宛若沙漠里已经许久未进水的旅者,听的卡琳娜有些心疼。
她低了低眸子,藏住满脸的酸涩与感伤,将那枚名为《如是》的镯子拿出来,然后递到男人跟前。
沈临风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你这是干什么?”
“这枚镯子,本来就是打算嫁给你的时候,做嫁妆的。”卡琳娜苦涩的挤出来了一个微笑,而后满是叹息的开口:“可是,没能用得上。”
“沈夫人临终前和我说了很多,我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她的。”
“我知道,按照她的性格。肯定是委屈自己,想让我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
说到这,卡琳娜自嘲般的笑了笑,“我也知道你不会同意。”
她随即深情款款的看向沈临风,不自觉的湿了眸子:
“风,我很羡慕沈夫人。虽然,她现在不在了,可是她得到了你全部的爱。”
“你不爱我。所以,我也没有资格去奢求什么。”
“就让这枚镯子,当做我最后的念想,留在你身边吧。”
说完,她把镯子放下沈临风身侧,然后不等沈临风说些什么就离开了。
……
十一年后,在国外蛰伏了二十年的沈鸣山回国,为了争夺家产,暗下毒手。
此时,沈云琛刚满十八岁。
而沈临风却躺在病床上,身患恶疾,却查不出病因。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沈鸣山搞的鬼。
自己也没有戳破,只是想着死了也好,这样就可以见到心心念念的唐月华了。
沈军山来探望他的时候,他在病床上,颤抖的握着笔写出一封绝笔信。
可是因为手抖的厉害握不住笔,老是把墨水溅的到处都是。
只好换着纸,写了一张又一张。
吾儿云琛,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为父已经离开了吧。
将偌大的家业交到你的手里,逼着你去承担这么大的压力,为父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你从小性子寡淡,不谙世事,像你母亲那般。自然也不愿投身这场勾心斗角的商业场里来。
可是沈鸣山心怀鬼胎,你三叔作为军人,从未接触过家业,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我又委实不放心将家业交给他。
所以,为了守住你祖父的期望,还有沈家的家业,你必须接手。
想必你现在已经将沈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了,我曾经嘱咐过你三叔,务必在你能够有实力压制沈鸣山时将这封信交给你。
切记,如果沈鸣山贼心不死,你也务必念及旧情。
还有一件事情,我不想再继续隐瞒了,你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二十六年前,你母亲怀有身孕时。我前去n国偶然邂逅卡琳娜,被她深深吸引。
可我深爱你的母亲,知道和她没有结果,于是选择了成为朋友,甚至一起成立了珠宝设计公司。
谁知她意外有了身孕,直到孩子出生才同我讲述真相。甚至将卡宴秘密抚养长大,从未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