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当时周臣对待学校里给程露送礼物、献殷勤的男孩子,来一个赶跑一个,教梁希不得不形容他,说他好像一只护主的大狼狗。
年少时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但做的却好像都是喜欢那个人的事。
等后来什么都知道了,身体也学会了成年人的寂寞与纾解寂寞。
两人一起在国外读研时,恰逢程老爷子身体不太好,程露选择了回国进公司接手工作,而周臣留在了英国继续深造。
走之前的告别旅行终点,在英国乡村伴着虫鸣的仲夏夜晚,周臣弯腰附耳对她说了句悄悄话“露露公主,让我永远做你的臣。”
习惯是刻在人身体里的文字,周臣这两个字,也刻满了程露过往二十几年走过的所有角落,她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他。
所以那场仲夏夜的梦,在她离开英国回到中国后,仍旧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延续了整整三年。
只是很可惜,最后醒在一段周臣勒令女生去流产的录音中。
荒唐且难堪。
车窗外突然传来几声刺耳急促的鸣笛,是车流开始缓缓移动,程露无端烦躁,抬手按着喇叭,毫不客气地回敬给对方长长一声。
耳边终于彻底清净下来。
她要开车,和梁希打声招呼熄灭掉屏幕,开车下高架后,没回程家别墅,而是走三环辅路去了铃兰湾的家。
国外读书几年,程露早早习惯独居,喜欢自在,房子里有位李阿姨每天定时来打扫卫生、做饭。
刚进门,李阿姨在厨房听见,出来说“程小姐,今天有个你的快递,我收起来放玄关柜了。”
程露答应着,换了鞋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个贴着国际物流的快递盒,才看一眼,拿剪刀的手就收了回来。
她把东西重新扔进了柜子里,起身去厨房,问李阿姨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煲了鲜鱼汤,你尝尝。”
李阿姨乐呵得给盛了一碗,程露坐在桌边边喝边打开笔电,果然看到邮箱里有封沈时白发来的文件。
沈时白是个条理极度清晰的人,由他经手过的文件,条理与专业性毋庸置疑,对比程露今天与他当面谈话,他的文字甚至比其人更不见随和,而多十分严谨,具有很强的导向力与信服力。
但问题是,这与其说是份联姻文件,不如说是份项目企划书。
程露最先注意到,沈时白的企划书有期限,只有短短3年,有界限,双方仍旧以各自公司独立代表人进行资源置换,而并不是她和老爷子潜移默化以为的公司强强联合,外加两人过日子。
简而言之,这就是份为其3年的项目合同,只是顶着婚姻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