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包里的物品能擦干的都擦干后,将可替换性的东西暂且放在旁边,拿手机边发消息,边问她:“程小姐今天来,已经确定可以直接签合约”
他的姿态慵懒闲适,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看起来与第一回强势说服她考虑联姻的模样,很不一样。
没有那么强烈的目的性了。
程露没分清这是不是他在明知故问,还是有隐藏条款丞待提出,毕竟除开寰宇和长帆的商业资源置换部分,他只额外提了一项条款
夫妻忠诚。
她索性开门见山,“沈总如果还有任何其他想法,可以直说。”
沈时白抬起长睫,漆黑的眸子沉静地锁住她,“没有,我的要求都在邮件里,程小姐能做到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约。”
炙亮日光中的风裹挟着盛夏的热意,沈时白背着光,程露在他眼里,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只看到他搭在椅背上的手,修长笔直、骨节分明,刚刚才为她纾解过疼痛。
这是个效率至上、儒雅可靠的男人,无论工作上还是生活中,沈时白都无疑是个堪称完美的联姻对象。
而比起任何一段未知的、需要投入真心的感情,程露现在,也更倾向于用一段没有负担的商业婚姻,来解决自己的后顾之忧。
只是
“我倒还有个想法,沈总不如听听看”
沈时白不语,眼神示意她说。
程露斟酌了下言辞,“针对沈总提出的忠诚条款,我很赞同,也确保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鉴于我们目前的合同期限仅为3年,在已有法律效益的合同约束下,婚礼过后,我们是否没有必要再去领证”
“毕竟,如今新政策出台,附加了半年离婚冷静期,沈总与我,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多加一道形式,对我们而言也只是多此一举。”
她言辞语气真诚,沈时白沉默片刻。
他委实是没有想到,她还能在“夫妻忠诚”四个字中间,过分严谨地再加上个逗号,区分成“夫妻”和“忠诚”两项来对待。
沈时白忽地轻笑,“抱歉,程小姐,这件事恕我不能和你达成共识。”
他没有显露半点不悦,反倒绕有兴趣地笑望着她,好似耐心给小朋友做科普。
“程小姐可能不太关注法律相关,婚礼举办之后,如果你我不想给人落下分居不合的传闻,没有结婚证,那严格意义上属于非法同居。”
“”
上升到违法乱纪的层面,委实是程露没想到的,这难道就是所谓法学生的严谨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逗过她之后,沈时白又自如切换了个更实际的说法,“况且,我想长辈们可能,也还没有开明到结婚不要证的地步。”
“程小姐以为呢”
程露对此倒是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