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时候似乎完全没脾气,温和、包容甚至纵着她随意使性子,哪怕上一秒她还在回绝他的自证清白,下一秒他依然可以从容说出一切都听你的。
坏的时候呢
他骨子里藏着满满地倨傲,不容人置疑也不屑于解释,否则何至于连自证清白的话,都要等她找上门,最后还是由贺敏之的嘴说出来。
傲慢至极的男人。
程露兀自在心里给他定了罪。
她靠在椅子里稍挪身子,将交叠微久导致泛酸的双腿换个姿势。
然而穿着高跟鞋的脚尖微微偏移,说不上巧是不巧、有意还是无意,在目不能视的桌底,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轻轻抵上了男人笔直裤管下的小腿。
沈时白交握身前的双手,食指指腹点在手背的动作,一顿。
眸光些微侧目,他看到女人单手撑腮靠在椅背里,对会议内容目不斜视,仿佛浑然不觉自己“冒犯”到旁人。
红色的高跟鞋精致优雅,偏又从优雅中生出些似是而非的蛊惑,停靠在他的领地,如同只不懂事的红狐狸。
她没动,沈时白也不动。
唯独抬眸,不动声色地环顾了眼会议室。
打量过后,他只在前方右角落斜对着门口的位置发现个摄像头,那个位置,并拍不到桌子底下。
身旁的男人忽然动了动身子,程露余光瞧着他,借曲腿整理裤腿的动作略微弯下腰去,温热干燥的手掌,却精准捏住她的脚踝。
好似突然被炭火烫到。
程露微惊,不自觉坐正身子,反射性抽了抽腿,却被人拿捏地更紧。
男人掌心略粗糙的纹路,抚触上女人细腻白皙的小腿,褪去原先在泳池边为她纾解疼痛的善意,他波澜不兴的面容下藏着劣性满满。
宽大的手掌如同温热的蛇,顺着她纤细的小腿攀沿而上,缓慢游移过境,像在故意放火,留下一路燎原的星火。
最后,他停留在女人包臀裙的边缘,流连、徘徊。
这是在会议室、那么多双眼睛在明面上,他怎么敢
程露微蹙眉尖深吸口气,抿着唇,暗自使劲儿狠狠挣了下。
察觉到掌心里的夜莺想飞,沈时白望着前方墙壁上的方案投影,眸中浮出些浅淡笑意。
再这么逗下去,若惹得她失态,回头怕是要恼羞成怒的,哪怕先来招惹的人,分明是她。
可又没有立刻放开。
男人忽然冒出来些温柔到极致的耐心,担心她被自己的惯性带出岔子,安抚似得拍拍她的膝头,而后才握着那截脚踝,轻缓地将她重新放回到地面。
而后直起身子整理了下本就熨帖的衬衫,重新从容地靠回到椅背。
程露好容易坐正,侧目瞥一眼那男人云淡风轻的做派,手捏在扶手上不解气,闷得慌,只能暗地里抬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