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卧室床头时, 程露在梦中受惊,仿佛陡然失重,困在男人怀里猛地抽动了下身体。
动静惊扰到相拥而眠的沈时白, 揽在腰背上的长臂略松,他低头, 轻拍了拍怀里睡得不安稳的女人。
“程露。”
耳边响起自己的名字,程露才蹙着眉,艰难地把埋在对方胸膛前的脸露出来, 惺忪睁开了眼皮一线。
整夜侧躺, 倏忽受到拉扯的肩颈, 顿时酸麻到不像话。
醒神儿好半会, 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个人昨晚面对面相拥了一整夜, 眼角余光瞥见床尾墙壁上悬挂的画作, 也算是一次完美复刻。
“几点了”
“闹钟刚才响过两次, 不到9点。”
程露听着呐呐噢了声。
早上思维略迟钝, 她隔了片刻才忽然想到什么, 狐疑挑眉瞧向他,意有所指地玩笑, “沈总今天怎么难得睡个懒觉”
沈时白望着她的眼睛,勾唇, 不解风情至极, “你压着我的胳膊,我动不了。”
这人骨子里大抵是有那么点浪漫过敏症的, 程露此刻确信。
“噢,那真是辛苦沈总了。”
沈时白闻言眸中笑意更甚,手掌覆着她圆圆的后脑勺摸了摸, 说“不客气。”
程露闭着眼暗自不雅地翻个白眼,轻轻呼出一口气,不肯给他撸猫儿似得碰,忍着肩颈的麻痛往旁边拧了拧身子。
曲腿借力,哪曾想隔着层目不能视的薄被,膝盖冷不防在被子里撞上块儿金刚石,在早晨有着尤为英姿勃发的温热触感。
覆在后背的宽大手掌顿时微僵,头顶同时传来极轻地一声“嘶”。
沈时白仿佛吃痛的吸气声儿,唬得程露也僵住不敢动,只能蚂蚁搬家似得慢慢将腿重新收回,抬眸看上去,对男人报以歉意地慰问。
“抱歉啊沈总,我不是故意的没事吧”
话这样说着,但她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和探究,很显然,撞到他可能是真的抱歉,但问他怎么样、痛不痛这茬儿,分明是不怀好意。
沈时白瞧着那模样,很直观猜想到,她小时候很大可能是个闯了祸,会躲在角落里,偷偷看大人面对狼藉如何生气的熊孩子。
“没事。”
他笑得心平气和,用指腹捏住女人小巧的耳朵揪了揪,赶在她不乐意之前,扶着肩将人挪着另外的枕头上躺下,随即掀被翻身下床。
沈时白绕过床尾往卫生间去,提醒她,“起来吧,久睡伤身。”
程露没有盯着男人看的独特癖好,目光没跟随,垂眸应声哦,心里门儿清这男人显然并不是性冷淡,而只是对她,不太感兴趣罢了。
认识到这点,她躺在枕头上微挑眉尖,忽然不知作何感想合适。
两个人还没有亲密到共有卫生间洗漱的程度,沈时白十分绅士,自发去了客房浴室,将主卧留给了她的各种瓶瓶罐罐化妆品。
程露洗完脸,护肤的时候,在台面上四处找不到自己的脸部精华,猜想恐怕是被男人给收起来了,于是逐个拉开抽屉查看。
直拉到左下方第2个抽屉,一打开,中奖似得,直直映入眼帘的,就是占据了半个抽屉的两盒安全措施,包装上特意标注超薄。
她动作不由得顿了顿,手捏在抽屉边缘,目光扫过盒子上令人脸红心跳的文案,没忍住古怪蹙了蹙眉。
某位男士不是说,之前从没有过女友吗
主卧外的走廊里,忽然传来渐近的脚步声,程露啪嗒推上抽屉,找不到脸部精华,索性不找了,直接拿面霜替代上。
很快,镜子里照出她身后,穿戴齐整的男人。
沈时白抱臂靠着门框,欣赏她双手吧唧吧唧地拍在脸上,莫名瞧出些海豹拍肚皮的喜感,笑问她“沈太太,早餐想吃什么”
可惜“小海豹本豹”此时,忽然不怎么乐意平易近人。
程露抬眸,不冷不热地从镜子里瞥他一眼,眼神略复杂,“随便。”
身后的男人闻言,眸中好整以暇,不言语也不着急离开,程露瞥见,心里扭着劲儿且随他去。
直等着她护肤结束,转过身要出去,走到卫生间门口不得通行,反被男人长臂一揽,搂着腰拉到了跟前去。
沈时白问她,“怎么了这又是”
她身量高挑,但骨架纤细,男士衬衫落到身上,被他手臂掐进去很大的余量,空荡荡的,手掌绕过去,正好捏在腰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