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进厚实的被褥里,女人后背有了依靠,立刻忿而推他,可惜力道杯水车薪,反被他抓着手腕压到头顶,更加发狠吻上来。
他好像爱极了品尝她、摆弄她,人对待放纵和享乐,总有股子不眠不休的坚持毅力和探索精神。
夜里刮起好大的风,肆虐穿行在小区光秃秃的树枝间,呼呼作响。
沈家的3楼不算高,楼底下有颗老松树,顶端枝叶被月光照在窗户上,程露后来眼神涣散,翻来覆去,瞧那影子都像是个恶魔。
后半夜具体什么时候开始飘雪,她分不清时间,好似是没睡,又好似是睡着了又惊醒,才恍然间听见身后的男人闷哼了声,似享受又似发泄。
片晌停滞,他俯身亲了下她耳后,问她“想不想再去洗个澡”
程露把脸埋在枕头里分毫不动,哪怕浑身都汗津津的,也坚决以无声代表拒绝。
沈时白此时便又重新绅士起来,不强求,自己起身去浴室冲洗,短短几分钟就焕然一新地回来。
他不急着睡觉,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窗边打开一条缝,先抽了根烟,途中瞧见她装睡证据,指尖夹着烟,抿笑来逗她。
“睡不着要不要再来一次”
程露终于没忍住,侧过脸狠狠瞪男人一眼,而后转身无言卷被子缩回床边,中间画道隐形38线,留给他个自行体会的蚕蛹背影。
可惜那38线后来还是失守,男人连她带被子都毫不费力拖到跟前,掀开一角就闯进来,精神抖擞地将她的睡眠,变成今晚最奢侈的事。
小镇上的清晨比城市里热闹,脱离开安静的高层小区,早上天刚亮,楼下就隐约传来行人走动、小孩玩闹的声音。
中途大雪压断松树枝丫,不大不小咔嚓一声,惊醒了程露。
猛地从短暂梦里脱离,她恍惚中没认出自己身在何方,只觉浑身酸痛,瞥见窗外透进来的白光刺眼,抬手遮了遮。
而后听觉回笼,听见外头客厅传来,沈母与沈时白的说话声。
沈母今天仍旧要值半天班,沈时白说开车送她去单位,她没让,只让他在家照看好程露,多陪陪媳妇。
程露倒希望那男人此刻出门去,让她自个儿单独消停静静。
躺在床上醒神,直等听见沈母彻底出门,她起身裹上睡衣,开门踩着拖鞋直奔浴室而去。
沈时白一转身,就看见女人从眼前走过,步子略快,没有看他。
随即咔嚓一声落锁,他瞧着忍不住失笑摇头,今天没有问她想吃什么,直接往厨房,照自己心意给她准备早餐。
女人的心和胃,他并不着急一步登天,可以慢慢来掌握。
浴室里,程露关上门,经过镜子时不由得驻足。
解下睡袍,她对着镜子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但禁不住目光每划过一道淤痕和印记,脑海中都会不自主地浮现昨夜的情景。
她胸口深深起伏几下,不再看了。
再重新出现在客厅,女人已经重新恢复精致和优雅,换了高领的白色毛衣和修身牛仔裤,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沈时白正在阳台接电话,听起来是工作上的事,余光瞥见她,就跟那边简单吩咐了几句,随即挂断了电话。
程露瞧着问“谁啊,忙的话先把事说完。”
“没事,闻静。”他走过来搂她腰,“早餐给你做好了,先去吃。”
今天是传统的中式早餐,小米粥和三鲜包子搭配两道爽口小菜,有她一直很爱的甜萝卜,沈时白会将萝卜腌得半点辛辣也无,还脆脆的。
吃早餐时两人如常说起公司股票,瞥见他虎口的咬痕,程露也不避讳问他还痛不痛,待会儿需不需要去买点药抹一抹
“不用。”沈时白不以为意地捏手,“你的破坏力还没有那么大。”
她的确没有什么破坏力,忍到泪眼涟涟,也不过只是给他留了个不痛不痒的咬痕,回过头,就教他后知后觉生出浓烈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