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露捧着小盅梨片微顿, 侧目觑向驾驶座的男人,霎时眼神如刀。
事实再三证明,男人混不吝耍起流氓来, 真的不分他平时表现的多么绅士或是多么矜贵, 总归天下的乌鸦都一般黑。
沈时白, 也白不到哪里去嘛。
被他笑话不矜持,程露很气不过, 差点想捶那男人两拳,但碍于行车安全没好出手, 只嘴里含着梨片还不忘喃喃跟他叫板, “那回头你可别求我出声儿,夸某人好棒噢”
“什么”
车外拇指大的冰雹砸在头顶上砰砰作响,沈时白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 分神转过脸来看了看她,笑容格外温柔。
程露受不了他那眼神儿, 被看得没招, 自己说出口的话回想起来竟然有点害羞,说不出第二遍, 脸皮儿陡然薄得像张纸,不禁戳,被人一戳就要透了。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热,耳朵霎时间被火烧着似得, 发烫, 半点不复从前跟梁希深夜激情探讨男性美好特质的奔放。
屋里盖着被子的事儿,看来真不能拿到屋外光天化日地说,怪教人难为情的。
“没什么”
她炸毛都炸的不好意思, 瞪他一眼,低头又舀了勺梨片,含在嘴里好像才想起来自己嗓子根本没毛病,又中了那男人坏心思的圈套。
小盅里的梨片都忽然变得不香不甜了
沈时白开车不专心,5分注意力全在副驾驶上,余光瞧她一举一动,眼角眉梢的喜怒娇嗔变化,简直如同川剧变脸,有意思地教人直忍不住想乐。
开车途径玉华路时,电台音乐频道插播了条讯息,说接下来几天大概率会有台风登陆,天气不好,提醒居民提前储备物资,尽量减少出行。
“年年都要来这么一回”靠着椅背玩手机的女人耳朵有反应,心不在焉地问他,“沈总,咱们家最近也该采购物资了吧”
“咱们家”三个字,潜意识里似乎代表了某些归属划分。
沈时白敏锐捕捉到重点,唇角很愉悦地勾了勾,“嗯,冰箱里食材不多了,前面就有商超,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没有,”程露笑得眉眼弯弯,不假思索地说“主要是你做的菜都很好吃,我不挑食。”
在做家务这方面,她夸人向来是不遗余力,又不着痕迹,沈时白不难瞧出些女人的糖衣炮弹小心思,但没办法,还是心甘情愿。
车直接开进商场地下车库,沈时白在入口处推了购物车,女人没有多余购物的兴致,两人便直接乘扶梯直奔三楼的生活超市。
站在扶梯上时,他目光无意间环顾,却在2楼的内衣门店橱窗里,看到一套展示出来的黑色套装,腰间挂着细细的锁链,工作人员为了含蓄,在上面披了件白色半透明蕾丝睡袍,反而欲说还休。
扶在女人腰间的手掌不由得动了动,忽然听见程露唤他,“沈时白,我们回家试试做这个怎么样”
“嗯”
男人略显仓促调回的眸光,正对上程露抬起的眼睛,她举着手机顿时狐疑,“看什么呢有熟人”
女人的好奇心都挺重,沈时白的“没有”不等开口,程露已经转过身去寻他看过的痕迹。
可惜此时扶梯刚好到顶,楼层差恰恰将那橱窗里的模特挡住一半,身旁的男人忙借机揽着腰将她往前挪了半步,完美错过。
程露什么都没找到,回头瞄他一眼,微眯着眼仿佛福尔摩斯般说“我现在真是越来越怀疑,你的旧情人就藏在我们身边。”
沈时白笑得蹙眉,搂着她暗暗捏腰窝,“你又冤枉我。”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