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从医院开回来的药,但在医院那几天的狼狈,如今想起来依然很不堪回首,她不愿意再提,更不愿意跟他提。
沈时白听着却总忍不住蹙眉,拿出药来给她喷上,大手捏住她脚踝,掌心覆上去缓缓的按揉。
“这么副细胳膊细腿,怎么偏要逞能,学别人家万事来硬的”
话说出来,被程露不轻不重给了他怀里一脚,“谁让你不在哪儿的”
女人几乎是脱口而出,沈时白握着她的动作微顿,低垂的眼睫抬起来,对上她潮湿的眼睛。
他稍显沉默片刻,跟她说“往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程露直勾勾地望着他,努努嘴,“你是打算当我的小跟班吗”
沈时白垂眸轻笑了笑,一如既往地纠正她“是当你老公。”
她没言语,沈时白抹完药拿湿巾擦干净手,等待已久,终于能真切地抱她到怀里。
他伸出指尖替她勾住一缕头发拂到耳后,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忽然问“现在愿意耐心听听,我对那些事的解释吗”
关于秦韵、关于孩子的那些事,程露其实是应该要听听的。
听他亲口说自己和秦韵之间从没有私情,听他温和纵容地说那天在医院,他从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只是希望任何事都能和她一起面对,因为他们是夫妻,是世上最亲密的人。
可其实很多事,从产生到消失,都只在人的一念之间,而程露的一念之间,早都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天翻地覆。
她在重新看见他的那一霎那就相信,原来真的有些人,心潮翻涌冲破防线,只需要重逢时看他那么一眼而已。
程露望着他蹙起眉,眼底却有笑意浮现,“都教你进屋了,你难道就只想说些废话而已吗”
俯身勾着男人衣领拉过来,手臂缠绕上他的脖颈,她蛮横堵住他的唇,也将所有的猜疑和不安都驱散。
沈时白倏忽无奈失笑,不知该说什么好,而当言语不知说什么时,他相信身体力行的做会是最好的表达。
美好的夏夜还很长,他今晚终于可以尽兴放肆,尽兴拥有她,也终于可以做个不怕醒来一场空的好梦。
翌日8点钟朝阳初升,程露难得比身旁的男人醒得更早,睁开眼时,手掌心贴近的那片胸膛起伏匀停,感受得出还在熟睡中。
这倒侧面证实了某人的话,他这段日子的确没能睡足一个安稳觉。
程露好无奈地勾唇笑了笑,悄悄从他怀里支起身子,试图当做他看惯她糟糕睡颜的礼尚往来,摸过来手机想给他留念一张。
可惜拿到手上才想起来,手机昨天被砸成了黑屏,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