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边,早已被刚才洗衣服的水染成了红色。而他放下的风骨刀,更是将原本鲜红的血水染得更红。谁也不知道,这血红的风骨刀下,留下了多少鬼魂。
清水慢慢流淌在风骨刀的刀面上,上面厚厚的血痂终于是杯清水洗净。刺骨的寒光,则是再一次照亮所有人的眼睛。
站在一旁的女仆人颤抖着身子,生怕凌寒一个不高兴,就将她们都给尽数屠掉。而凌寒用身上的衣服给风骨刀擦干后,从胸口掏出一块布,一块虽然用了很久但被他洗得十分干净的布。灰黑的颜色,诉说着它的年纪。
在凌寒一层又一层的包裹下,风骨刀的寒光才渐渐消失。那些女仆人吊着的心,也开始慢慢落了下来。
紧接着,凌寒开始清洗昨夜那身沾满血的衬衣。原本一身浅色的衬衣,此刻被鲜血染红,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在这不大的庭院里散开来。对凌寒来说,这不过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却让在场的女仆人连连作呕。
衬衣放进水桶,不一会儿就染红了整桶水,红得像朱砂似的。
“这究竟是什么人啊,居然对血都不感冒了!”
“我去,他昨晚是杀了多少人?这么一桶血水,看着真恐怖……”
终是洗漱完了,凌寒在众人的瞩目下,留下那满地绯红的血水,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凌寒将桌上的东西都清点完,打包成包裹放在一旁。旋即穿上那身破烂的衣服,戴上破斗笠,又是一副乞丐的样子。
准备好一切后,凌寒戴上包裹,身后背着风骨刀,来到大堂里。这儿,杨大人已坐在座位上,等候他许久。
“阁下,这是都准备好了?”
“嗯。”
凌寒的口气一如既往地冰冷。
“还请阁下在此稍作休息,镖局的人还要一会儿才能赶到,稍后我会为阁下一一介绍本次一同押镖的人,互相也好有所了解,才有配合,您说是吗?”
“嗯。”
“来人,”杨大人喊到,“给先生上咱们最好的煎茶,再送点零食早点给先生享用。”
“诺,老爷。”
仆人恭敬地退下,留下两人还在大堂里聊天。
“昨晚阁下睡得可好?”
“尚可。”
“哎呀,昨晚让狂贼入了院子,可是我教导属下无方,多有得罪先生啊……还请先生莫怪。”
“无妨,我有一事儿想问你。”
杨大人眼睛转了转。
“阁下但说无妨,鄙人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