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年年底的时候,康纳的生活往返地,多出了一个地方,医院。
他会定时定期去看望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
每次,都为他削上一个苹果。
出于他对曼斯坦教授的尊敬。
年轻人没有吃,起码康纳在的半小时里,他没有吃。
他也没有说话,起码康纳在的半小时里,他不说话。
只是,怔怔地,看着医院的天花板。
半个小时的观察时间,芯片没有任何的异常,也似乎没有发挥任何的作用。
不多一分,不少一秒。
康纳始终坚持着。
那段时间,在曼斯坦教授团队的主导下,atom开始进入测试性投放使用了。
整个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革,没有人能明确地说出,这是往好的方向还是坏的方向,但是,的确是向着‘正确’的方向。
‘适应性’成为了这个系统对人类贴上的第一个标签。
康纳没有过多地去关心,因为曼斯坦的嘱咐。
而且他似乎觉得,眼前躺在床上这个人,似乎比这个国家上线一个代替人类执政的超级计算机更有值得探究的魅力。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放弃了这样热切的想法。
因为那个年轻人,从康纳看见他的那一天起,就根本没下过床,更不要说是否可以恢复走路了。
两个多月过去后的,249年,一月的深冬,积雪湮没了半条小腿。
雪,还在下。
晚上,康纳如平日里,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没有喧哗,没有交集。
他脱下了大衣,挂在了衣架上。
手环上的电话响了。
一个久违的来电。
“老师。”
“康纳,能到楼下来一趟吗?”
话筒里,传出的,是曼斯坦教授痛苦而坚毅的声音。
楼下?老师来了吗?出什么事了?
他快步走到了窗边。
路灯下,一个老人站在了那里,隔着飘散的雪,注视着这片窗户。
“老师,你的声音你怎么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有东西,要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