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船已经驶过了黑沙河最险峻的河段，进入相对平缓的河道，河上船来船往，船速慢了下来。

老李在外面操船，船舱之内点着油灯，董白紧张了一天，此时已经出了西凉郡，人放松下来，顿时难掩疲惫，沉沉睡去。

潘达瞥了眼董白宁静美丽的睡脸，微微一哂，继续看书，他现在看的不是无字真经，而是宝象留下来的一卷书。

虽然在交战时宝象一丝不挂，但他不是天生的暴露狂，他的衣服、杂物都在船上，没用的早被潘达烧掉，只留下一卷书。

并非武功秘籍，而是一卷杂书，是大九州和之前六个小世界的历史辨异考证，人总是有兴趣爱好的，宝象在吸吸乐之外，爱好的便是历史。

潘达默默阅读，不时掩卷沉思，武王伐纣、纣王伐周，似乎是这些世界的历史分叉点，但无论是大九州还是小世界，都没有《封神演义》的情节。

倒不是潘达无缘无故想和《封神演义》挂钩，而是现代很多游戏用封神、西游做神话背景，可惜他穿越时，游戏还在第二阶段，只有小九州、大九州的部分背景，完整的背景设定据说要在游戏进入第三阶段后才点明。

到底是游戏创造了世界，还是世界产生了游戏？

想不明白的问题，潘达不再多想，他整理好包裹，盘膝而坐，闭上眼睛，以他现在的实力，可以躺着睡，也可以坐着睡、站着睡，甚至走着睡。

但他现在不是睡觉，而是在探查邪帝舍利。

道心种魔、魔心种道，真正的魔种、道种还在红日法王和六指天魔心中，邪帝舍利内取代原本邪灵的是临时魔种，临时魔种无法长存，但只要留在体内，他就可以随时用道心种魔大法生成魔念进行补充。

这颗临时魔种已经存在了一年时间，最终和邪帝舍利结合，向灵性意识转化。

先天十重是天人化生，万物滋长，可用于灵性意识的催生、催熟。

法相是法天象地，交织法理，虽然不能真正掌握世界的本质，但已经能初步接触和感悟天地法则。

潘达以前用灵识探查邪帝舍利时，只觉得舍利内部是一个无所不容、无所不包的奇异空间，无间亦有间，有限又无限，玄妙非凡，不可捉摸。

现在晋升法相，再次用灵识去探查，看到的景象就大不相同，他看到了无数的符文交织成法则之线，一部分法则之线闪耀黄色光芒，包裹着舍利空间，另一部分则是黑色，延伸入一个黑色漩涡，入口处魔气萦绕。

“难怪是无间亦有间，有限又无限，有间有限的是邪帝舍利本身的空间，无间无限的是黑色漩涡连接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