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田说:“我认为,玻璃钢厂是村里投资建的,是集体财产,不能承包给个人。”
穆庆林振振有词地说:“改制是上级的要求,我们可不能顶着不办!我可没这个胆量。改制、承包是大势所趋。大田,你是领导,思想跟不上形势可不行啊!”
董大田瞪着眼想说啥,可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
萧玉林说:“按上级指示办事这没错,可是我们并没有见到上级发的有关村办厂子也要改制的规定啊!”
穆庆林不耐烦了,说:“上级咋能规定的这么具体哩!咱沙岗村是在咱省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村子,更甭说一个小小的玻璃钢厂,上级咋能下文件具体规定?要理解总的精神才行。”
李建新问:“照你的意思是说,厂子非成了个人的不可喽?”
穆庆林不高兴地说:“话不能这么说,承包人是要交村里承包费的。”
王文思问:“承包费交多少?”
穆庆林抽了口烟说:“咱们厂子经营两年多了,你们也清楚,去掉成本每年的收入在五万左右,我们承包给个人村里收入也不能减少。”
董大田说:“这么说每年的承包费是五六万?”
“由谁来承包?”萧玉林问。
董大田说:“哼!五六万,这个数谁都愿意承包。”
王文思说:“大田说得对,连我也想承包。”
萧玉林说:“非要承包的话,就实行竞标,谁给的承包费高就承包给谁。”
李建新也说:“我同意玉林的意见,竞标!现在房地产业发展这么快,承包费不能只五六万。支部定个标底,谁给的承包费高就让谁承包,绝对会高于五六万。”
穆庆林拍板说:“就这样定了,五万块作为标底,实行招标。大田,明天你广播通知一下,看有哪些人愿意竞标。”
开完会的第二天,穆庆森找到会计李建明:“建明,我来交玻璃钢厂的承包费。”
李建明一愣:“厂子你承包啦?”
“嗯。这是五万块钱,你收一下吧”
李建明收完钱,刚一出村委会的门,碰上了要下地干活的萧玉林,问:“玉林,咱们村的厂子承包给庆森啦?”
“没有哇。”
“他咋说厂子他承包了,刚交给我五万块钱的承包费。”
“是吗?”
“是啊!你们没研究?”
萧玉林地里也不去了,家也没回,扛着铁锨来到穆庆林家。
穆庆林正在坐在沙发上抽烟,萧玉林把铁锨往院子里一放,进屋就问:“林叔,不是定的厂子竞标承包吗?怎么……”
穆庆林指了指沙发说:“你坐下吧。”
萧玉林坐下后,穆庆林不紧不慢地说:“回来后我琢磨了一下,如果厂子效益不好,别人承包的话,担心承包费收不回来,他耍赖就是不交我们咋办。”
“庆森叔。我认为这样是不合适的,违背会议的决定啊!再说,承包人又是庆森叔,我担心群众会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