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实在控制不住眼睛，但可以控制脑袋，应真忙别过头。

安师姐轻笑一声，椅子上捡起白大褂披在身上，一本正经道：

“我撕下衣服的时候你在看我，当你别过头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再看一眼？还是在幻想衣服下面的身体？”

看着一本正经的安师姐，应真目光微微凝，懂了，她在言传身教。

人好像的确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看到一些东西脑袋里就会忍不住幻想，看到别人中彩票会幻想下自己中了要怎么花，看到喜欢的食物会幻想它的味道，打开撸啊撸好友列表会幻想曾经一起激情开黑的日子。

黑暗无声的夜晚，躺在床上，脑袋中各种画面涌现，这种念头的疯长会达到极限。

这时，安师姐继续说道：

“这种不受控的念头滋生，在不断的消耗你的精神力，就像血气不断流失会导致体力下滑一样，随着精神的消耗，你的思维也会迟钝，反应会变慢。”

这不就是精神内耗吗应真若有所思。

“所以见性，就是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思想和念头，不羡慕，不嫉妒，不幻想，斩断无意义的杂念？”

“对，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还真是挺难的。”应真苦笑。

这怕是成圣人了吧？活成这样有什么滋味？他摊手道：“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见性。”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错了。”安玲珑认真看着应真的眼睛：“见性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率性而为。”

“率性而为？”应真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这个词好像有魔力，隐约间他明白了点什么。

看到别人中彩票，就去买，不中没关系，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看到喜欢的食物就买来吃，让幻想成为真实。

看到空落落的好友列表就打开手机，唤回曾经的朋友，唤不回也不要惆怅，单排上王者就好。

喜欢哪个姑娘就去追，用一片真心，追不到可以沮丧，但要振作起来，用一片真心再去追另一个姑娘，呸！我在想什么？

突然，他响起很久之前罗大爷说过的一句话，如黄钟大吕，震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所谓道德，率性而为谓之道，得其天性谓之德。”

“我懂了。”应真深吸一口气，朝着安师姐深深一拜。

真懂了，但只懂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