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哄笑。
富察荣正翻身上马,很快便消失在远处。
纳兰尊:“拉娜,施公子,我等也要走了。”
拉娜:“师父还要去追拿灰袍人?”
纳兰尊:“我平生最恨半途而废。”
拉娜:“你知道他是谁,在哪里?”
纳兰尊:“才见过他的影踪,反正不远。”
拉娜:“木头,对了,你昨夜说到灰袍人可能是蜀中唐门的人?”
施经纬:“我什么时候成木头了?”
路上,纳兰尊、施经纬、拉娜三人走在前面,边走边说着灰袍人的事。韩玉瑛跟在后面,崔大成和曹丰亦步亦趋,如两个保镖般。
李兴和施浩则在肖芸儿左右,暗自眉目传情,肖芸儿撅起小嘴,装作没看见。
赫舍里成等三人则拖在最后面牵着马,缓缓跟随。到了一处河滩,马儿被放到河滩上河水、吃草。
江边,弘时和陈汉升相互抱拳行礼,一副依依惜别状。
弘时:“但愿此次分别,不是永诀。”
陈汉升:“殿下既然忐忑不安,何必还要?”
弘时:“人生能有几回搏!”
陈汉升:“陈某有些话不知当讲否。”
弘时:“陈舵主乃英雄豪杰,怎么也捏扭起来。”
陈汉升:“昨夜与殿下彻夜深谈,殿下的见识才学让陈某拜服。不过啊,陈某也略通文史,我算是看明白了,中国千百年来,就这鬼样,下至普通百姓家,中至士大夫,上至王侯将相,都是家长作风,大家长喜欢谁,就把位子传给谁,虽然表面有嫡长制,也是白搭,那些太子,世子,有几个得善终的?大家长不喜欢你,纵然再有才华,再多努力,亦是枉费心机。”
弘时思忖片刻:“陈舵主所言极是,像我这种人就不像我那几个弟弟,总能讨人喜欢。路是人走出来的,这条不行,便换另一条。”
陈汉升:“殿下的意思是?”
弘时:“陈舵主说得对,有大家长在,嫡长制都是摆设,那就干掉这个大家长。大阿哥弘晖,二阿哥弘昐,皆已早丧,我便是嫡长子,家长不喜欢我,他在一天我便是一天的摆设,如果他不在了呢?众阿哥中,我为最长,虽是不才,勋贵宗室,满朝文武中,也多有与我交善。只有家长一死,弘历、宏昼等尚年幼,天下大势必掌于本王之手。”
陈汉升目光闪烁:“殿下真有把握?何不将详细计划告知,陈某也替殿下思量思量。”
弘时:“陈舵主,并非对你不信任,你回去马上要开展的事还多着呢,别把心思分散在其他地方。此次,你,我,八叔,十四叔,还有其他几位地方大员,和衷共济,共举大事,当全力做好手头之事,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陈汉升:“殿下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