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些真的是小彻做的么?”
“的确如此,”茅苍重重点头,“正因如此,和后来的一些接触,揭露了当年案件的冰山一角,我才觉得七年前的那场案件,非他不能解开!”
说这话的时候,茅苍的脸色略显黯淡。如果可能,他也很想亲手撕开李存立那张面具,质问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一切真相水落石出,也好让他的儿子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但很可惜,他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勇气,去揭开那些深藏在皮肤深处的伤疤。戳破老谎言,会吹起更多新谎言,老伤疤被重新揭开就会变成新伤疤。
他如果真的想要查清当年的真相,必然会遭遇无数重重阻碍。
他,做不到……但总有人能做到,现在他相信那个人会是林彻。
林夕听着天方夜谭般的话语,欣慰之余,心中的荒谬与疏离感愈发升腾起来。
她突然觉得她的那个游手好闲的弟弟变的好陌生啊,曾几何时他还只会跟在她后面呜呜地哭呢,还哭着一定要她照顾他,别丢下他。
现在一定也一样。
“他不会飞走的,不是吗?”
林夕默默地对自己说。
而此时,被两人念叨着的林彻,却不知道他们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他正一脸牙痛表情,瘫在椅子上,面若死灰地瞅着那几行简短的记录。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老茅他儿子作为当年挺出名的天才猎人,陨落的记录为什么会只有这寥寥几行,和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林彻牙疼地盯着那几张照片出神,上面是工厂附近的景象,被烧得一片焦黑,树林几乎被焚毁殆尽的山坡上,孤零零地伫立着一座锈迹斑斑的电波塔。
让福尔摩斯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啊。
除非来的是某个上了十多年一年级的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