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立沉重的身躯倏然剧烈颤抖,不敢说话。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位看似优雅而温和的中年人,绅士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个暴君!他当年力排众议,定下了狙杀茅川藏的计划,又以雷霆手段,封住了所有知情人的口。
但凡持反对意见的人,都被他以最酷烈的手段排除掉,守住了秘密,也铸就了青铜树集团在漠城的辉煌基业。
面对这么一个人,李存立那点小心思不过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祁总用手指轻敲多肉的花盆,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用这么紧张,人都会犯错。”他的话锋一转,平淡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不过,我对你说的那个年轻人,很感兴趣。告诉我,你一个在巡察厅混了半辈子的老油条,是怎么在一个年轻人手上一败涂地的?”
李存立心中一惊,把脑袋按得更低:
“这……属实是我疏忽了,希望祁总还能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
“可你现在已经不是巡察使了,就算你能补救,还有什么价值么?”
李存立像是将要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救命稻草般,迅速昂起脑袋,惊恐道:
“有,有!那个年轻人名叫林彻,我怀疑,他是某个监察官的后代,手里似乎有某种封印物,能对人的情绪造成剧烈的影响!您要是贸然接触,他说不定会给您造成一点小麻烦……”
空旷的房间中鸦雀无声,安静地能听到李存立粗重而慌乱的呼吸声。
“我……需要你来提醒我么?”
说着,祁总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深陷的眼窝中,棕灰色的眼睛深邃而冷酷,宛若一把锋锐的利刃扫过。
李存立死死地低着头,惊慌失措地求饶道: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过,念在你如此忠心地为我着想,这次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