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姑娘,多日不见了,我确实是跟着二师兄来的,不过来这主要是看看有没有恶鬼出没的,若有剩余的闲心,便在此消遣一番。越姑娘为何会在此?”华玄葵笑着说。
“我是来看哥哥的,我只有老父老母和哥哥越书成三个亲人。哥哥平时便好舞枪弄棍,还喜欢打铁锻造各种兵器,这次也是因为想表现自己的才能,才来这比赛的吧。”越无缺说着关于哥哥的事,声音便变小了起来。
“越姑娘?”华玄葵问。
“啊,抱歉,华哥哥,我……”越无缺眉头紧锁,纠结了一会,才重新开了口,“我有个请求,不知华哥哥能否答应。”
“那是自然,越姑娘,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若是有事相托,我一定尽我所能。”华玄葵坚定地回答。
“这……这归剑村就是我的家乡,我其实在几天前便见了哥哥,但我不敢去见我的父母……我们边走边说吧,我来带路。”
越无缺带着华玄葵离开了归剑大会的广场,在路上接着解释道:“我从小就是个叛逆的女孩,不想着学那些良家妇女该做的事,反而去学那些男孩子练拳舞剑。我们的家境本不宽裕,父母一直很讨厌我,他们想着早点把我嫁个富户当妾。只有哥哥支持我,他从小就对我好,对我的武侠梦也是倍加支持。他牺牲了自己也喜欢武侠和锻造的梦想,和父母约定好了要专心考官,给家里面子和经济支持。”
“越兄,真是一个好哥哥啊!”华玄葵说。
“谢谢。”越无缺苦笑了一下说,“哥哥他也是很不容易,他替我找到了支持女性自由行动和恋爱的‘自在宫’,自己便把自己关进书房专心读书了。”
“可他是真的没有读书的天分,一直没能考中。他只能偷偷一边晚上替他人锻造武器来维持家境,一边白天努力读书,期待着有一天能考中。”越无缺难过地说着。
“哥哥他真的是太累了,我真的亏欠他太多了,每次回乡想给他和父母捎点我行侠仗义时其他人送我的礼金买的礼物,也都被他拒收了。他说父母不愿见到我,也不愿收我的任何东西,哥哥劝也劝不听。可能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叛逆着去当什么女侠,应该在家当个普通的姑娘,也不必让哥哥和爹娘这么苦恼了……”越无缺用哭腔说着。
一直表现坚强的越无缺原来有这样的过去,华玄葵心中一阵心酸,自己幸运地有着爱着自己的师父和师兄陪伴。坚定支持越姑娘梦想的只有越书成一人,当她真的当了个有所成就的女侠时,被这传统社会观念所束缚的父母却又不肯接受她的成果。
“越姑娘,正确的梦想不应该向任何人妥协。你还有一直支持着你的哥哥,有自在宫的同伴和师父,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你的父母一定会有一天回心转意的。”华玄葵说。
“谢谢你,华哥哥。”越无缺拭去那几滴泪水,说道。
他们沉默着继续走了一段路。
“对了,越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华玄葵问。
“我们一起偷偷去看看哥哥的铁匠铺,因为哥哥从几天前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他自从我离开家后便一直这样,只是这次尤为甚。他就是个什么苦会自己默默承担的人,不肯和我说他遇到什么伤心事了。这次趁他去比赛,我们去他的铁匠铺,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越无缺解释道。
二人走到了归剑村的一个尽头,打开小巷墙上一扇装饰精美的门,眼前的景象却是和美丽富足的归剑村大相径庭。
这扇门背后仿佛是另一个村庄一样,眼前净是破旧的房屋和飘动的垃圾。
“这……”华玄葵惊叹道。
“这也是归剑村啊,不如说是‘八剑’来之前的归剑村的样子。他们并没有让整个村子变得富足,只是用几堵墙把丑陋的一面给遮住了罢了。”越无缺冷静地说。
他们继续在破旧的归剑村走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异常安静。突然,他们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气从背后袭来。
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手持一把青柄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空中刺向华玄葵。玄葵刚一回头,那剑便离胸口只有几寸时,他被一旁反应过来的越无缺迅速拉开,勉强躲过了这一剑,但还是被剑气划破了衣服,在胸口留下一道浅伤。
华玄葵看向那男子,他的身影却悄然隐却在了某个房屋之后。
“华哥哥,此人不一般,小心行事。”越无缺从袖中抽出了一段作为武器的黑绫,紧张地握着说。
那男子从房屋背后走出,握着剑缓缓走向华玄葵,虽然步伐缓慢,但那威严的气场却压得玄葵喘不过气来。
慢步走动的男子突然身法加快,一瞬间,那剑便刺到了玄葵喉咙前。但在一尺长的距离处停住了,华玄葵害怕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