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万宝楼(1 / 4)

天地参一 季明月 8739 字 2023-05-19

外传:雨霁书成

白雨曾经也是在一个山中长大的贫苦小孩,父母早亡,他不得不在山中早早当家,一个人砍柴,睡在茅草房里,靠着卖柴火过活。他没有享受过好日子,连酒都舍不得喝一口,总是想方设法地想着省钱,因为他有个武侠梦想,想攒钱买一把好一点的剑,当个潇洒的剑客。他也在砍柴之余刻苦地用树枝训练着,没有一天歇息。

直到有一天,“八剑”来到了他的村庄,他们以“寻找贫苦地区不屈努力的剑术小天才”为目标,在全国各地寻找着有剑术天赋的年轻人。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便毛遂自荐,很顺利地被列为了候选人之一,并且给了他一套漂亮的衣服、一把漂亮的宝剑和很多奖金。

白雨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阔绰过。虽然他的这阔绰只是普通有钱人的一顿饭的钱,但也令他欣喜若狂。白雨穿着这身衣服走进村子的任何地方,村民们都对他另眼相看。白雨买了人生中第一坛酒,并爱上了这酒的滋味,天天醉倒在酒馆。没过几天就把钱花得干干净净。当八剑再次来到他的面前时,他却傻了眼。八剑在之前让他签下了一个契约书,说如果没有通过几天后的测试,将会把八剑赏赐给他的钱全部还给八剑。而白雨根本就看不懂字,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急着享受的他没有去询问第三者上面写的内容,便按下了自己的手印。酩酊大醉的他理所应当地输掉了测试,也还不起钱。八剑扒了他的衣服,给他打下高利贷的欠条。

白雨哭喊着抱着八剑手下的腿,求求他们放过他,却被一脚踩在了脸上。之后的日子里,他头昏脑涨,胸口发闷,总是想着喝酒,却根本没有钱可以用。他焦躁不安,抓破了自己的脸,一度想着自暴自弃。但他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性,那就是不去犯罪。

绝望的白雨穿着破旧的衣服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低头走着。索性平时他对村民们都很好,此时那些善良的村民也都纷纷带来了安慰和援助,酒馆老板也想免费请他喝一天酒。善良的氛围感染了白雨的心境,将他从绝望之中拉了回来。心气高的白雨谢过了所有善良的人们,拒绝了他们的援助,他决定要用自己的力量去解决自己的问题。他从此戒酒,更加努力地砍柴卖,也夜以继日地练习着剑法。有人看他可怜,在买柴的时候偷偷多塞几个铜钱给他,都被白雨给还回去了。

终于,在八剑上门讨债之时,白雨自信地提出了再次测试的要求。

虽然八剑的手下拒绝让他再次测试,但八剑的“离”卦程萌同意让白雨再次证明他的能力,如果能通过测试,之前的债务全部一笔勾销。因为程萌知道穷酸的白雨根本没有压榨金钱的价值,必须得把他的潜力开发到最大,才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白雨表现出来的强大的实力让众人瞠目结舌,这就是真正的天才。为了留住眼前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程萌不但免了他的债务,而且给他开出了无比奢侈的条件,只要白雨肯为八剑在隽国各地进行巡回表演,宣传八剑和他们组织的归剑大会。

白雨同意了这个要求,可已经堕落过一次的他已经对金钱的诱惑有所抵制了。他用这笔钱中的一部分建设他的家乡,自己也更加刻苦努力地训练,也开始学习文学,完全不沾一滴酒。八剑给予了他一把伪造的“紫电”,他当成真的一样,为自己发明出了一套适合“紫电”的剑法。他的心气也因为对自己的要求严苛而变得更加高傲和自负。

归剑大会的落败彻底打碎了他的自尊心,倍感绝望的他又开始以酒麻痹自己,他从八剑楼中偷出了八剑余党的线索,却又迟迟不敢去追杀这些自己的仇敌,想着天天活在酒醉的世界里也挺好。直到白雨遇到了越书成,才感觉自己的人生或许并没有那么悲惨,像经历了那么悲惨事故的越书成都在努力地活着,自己又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能还会天天在客栈喝着酒打着盹,一事无成。和你的相遇让我重新坚定了要去寻找八剑余党的信念,有目标地活下去。”白雨对越书成说。

越书成沉默了一小会,说:“我也是一样的,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是街头冷死饿死的一具尸骨了。”

“哎,说那么多晦气的玩意干啥。也是,是我扯远了。之前说啥来着,对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是吧。在体会过奢侈的生活之后,心境就很难回到原先节俭生活的了。小孩子的情绪比我们更加敏感,如果带他们体会了几天那么昂贵奢侈的生活,再把他们扔到外面自生自灭,他们心里会是什么感觉?难道不是想方设法再次回到那个享乐的世界里吗?”白雨说。

越书成点了点头,对白雨说:“有道理,我们再去问一下小野花们吧。”

白雨和越书成回到了四个小孩身边,他们嘟着嘴乖乖地待在原地等着。

“喂,小孩们,我问你们……”白雨说。

越书成拍了拍白雨的背,打断了白雨粗鲁的询问,蹲下来对小野花们微笑着说:“小野花们,久等了,抱歉。哥哥想再问你们一件事:你们在离开那个紫色姐姐之后有没有再去过万宝楼呀?”

本以为小野花们会很爽快地回答,没想到他们会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他们抱着头喊着:“头好痛,一想到那个地方,头就好痛!”

越书成赶紧回过头看了眼白雨,白雨也露出了严肃的神情。

“没事的,别紧张,大哥哥在这里。”越书成摸着四个小孩的头,温柔地说。

小野花们这才稍微缓过了神,小紫花哭着对越书成说:“大哥哥,我好怕。一想到万宝楼的样子,就有一张鬼脸一直在眼前吓人!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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