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钱拙劣的演技,陈星河暗自好笑,但也没有拆穿,考虑到这是个大金主,倒也没必要把话说的太死,便操着无奈的语气说道:“张员外,你这不是为难我嘛,倒不是我想不帮这个忙,实在是凉州境况过于糟糕,我势力薄弱,能力有限,做不到啊!”
作为秦州首富,张钱也是个人精,明白陈星河这是要跟他谈条件,便主动说道:“王爷,张家世代从商,人微言轻,属实不能帮上什么忙,但若王爷能救出舍弟,小人愿出白银两百万两,以作军资。”
陈星河心中不由一阵唏嘘,这个几十两银子便足以一户普通人家生活一年的时代,这张家一开口便是两百万两,加上周四拿走的一百万两,足足三百万两银子,就这么随随便便出了,属实让人感慨世道不公。
心里想着,面色却不改变,陈星河带着些嗔怒的语气说道:“张员外,您这可是欺负我没见过钱了。”
张钱心中一惊,两百万两足够凉州两年的军费了,这小王爷竟然还不满意,便又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王爷,张家虽然从商,可也实在是能力有限啊,两百万两,张家也是伤了元气了。”
这话倒也不算假,一个商业盘子的运转,一定要有足够的现银,一下子丢出去几百万两,对于一个国家尚且影响巨大,何况只是一个商业世家。陈星河倒也没真想从张家身上掏出多少银子,他在乎的,是张家的庞大的商业脉络。
“张员外,只要令弟还活着,我可以救他一命,但是你还需要帮我一个忙。”陈星河目光变得犀利,语气也重了些。
张钱回味了一下,明白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便说道:“不知王爷想要在下做什么,只要能够做到,张钱一定效劳。”
看着张钱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陈星河没有保留,说出了心中所想:“我需要你利用你张家的商业网络,往凉州运粮。”
听闻陈星河的话,张钱面色大惊。虽然张家在凉州也有生意,但此一时彼一时,这时候往凉州运粮,虽然可以挣大笔的钱,可凉州已经沦陷,说不得这些粮食就落入辽人手中,到时候钱挣不到,少不得有人说自己资敌,这个罪名张家可承受不起,这也是为什么凉州沦陷后,几乎没有人敢在明面上在凉州做粮食生意。还有一点就是,如果与凉王达成这笔交易,张家就相当于绑在凉王的车上,即使张家只是做生意,可天下人依旧会认为张家投靠了凉王,若是凉州太平,这倒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可是凉州都沦陷了,这凉王能做多久还不好说呢,他想救张大才,那也是没办法之下,拿两百万两赌一把,可他不敢拿张家来赌。
想通了其中关节,张钱收了收思绪,直接拒绝道:“王爷,请恕在下无能为力,张家没有做过粮食生意,而且以凉州的情况,在下也确实无法打通凉州商路。”
听着张钱的话,陈星河倒也没有生气,他知道张家不会选择绑在这个空壳凉王的身上,也没想过张家会投资自己,他要的,只是在自己有足够资本的时候,张家可以推动一把,便说道:“你不必急着拒绝,先听我说完,我没想过让你将张家投入进来,也不是现在。”随即话锋一转道:“你的二公子张来已经成年了吧,也该让他做做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