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公,晚辈前来,是还外祖父的一样东西。”说着双手托着笔盒递将过去。
老人结果笔盒打开,看着自己亲手折断的毛笔,不由眼眶一红,随即叹了口气,将笔盒放到书桌上,问道:“此去凉州,可有应对之法?”
看着老人的动作,陈星河知道他是心里接受了外祖父。其实从大柱国身死那一刻,老人早已放下所有仇怨,只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怆。
“已有应对之法,只是……”陈星河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什么?”老人问道。
“只是,恐将成为天下公敌。”陈星河回答道。
老人顿了顿,没有再问。下人奉上一盏茶,招呼陈星河坐下,老人便讲起了文武帝登基的事情。
“当年,文武帝即位时,也是你这般年纪,他性情飞扬、志向远大,当时的太子却也是博学多才、成熟稳重,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是一代明君,可我身为太子太傅,却将文武帝推上皇位,你可知为何?”
“处朝堂之远,思忠君报国,居庙堂之高,思天下生民,终太宗一朝,国力衰竭,东有北齐、明国,西有两夷,北有北辽,天下需要的,是不世之帝,非守成之君。”陈星河理了理思路,回答道。
老人眼中露出赞赏,说道:“也对,也不对,我最主要看中的,是文武帝身上,有敢为天下先、又不惧天下耻的品格。当时世人都说文武帝腹黑无耻,可任何一个哪怕但凡有一点怜惜名声、讲究名正言顺的皇帝,都做不了他做的事情。”
“星河明白了,谢师公指点。”陈星河抱拳道。
两人又简单聊了一阵,陈星河才起身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