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不过你到七品这事太过于惊世骇俗,要是传出去,恐怕少不了江湖中人要杀你了,一些卡在七品境界的老怪物,只怕也恨不得把你切了片研究研究,咱们最好还是找个理由掩盖过去吧。”徐戎也有五品的实力,深知江湖中人对于武道的渴望。
“掩盖不了,也没必要,何况就算我实力低微,要杀我的江湖人也不少,传出去至少还能让一些不自量力的东西收手,也少了很多麻烦。”陈星河挥了挥手,毫不在乎说道。
两人想了想觉得也是,大柱国一人便压得天下武人抬不起头,如今大柱国倒下了,少不了人想要让他这一脉断了传承,只是对这位凉王来说,越是强大反而越是危险,对于天下武人来说,六品以下皆是凡人,圣人之下皆是蝼蚁,那些高高在上的圣人,可不容许再有一个大柱国出现,危及到他们的地位。
陈星河沉默了一阵,也觉得没有必要顾虑其他,便对着范文哲说道:“子正,一旦拿下武州,军队便会大面积放手,不可能各地都由军队管辖,所以治理这边,你要全权负责,除了跟随你的廖方、谭庆年,蛛网还给你准备了一些人,目前各地的主官也都不是全都不可用,你就自行做主吧。”
廖方、谭庆年便是跟随范文哲参与帐中议事的两名儒生,在凉州是颇有才名的士子,才华究竟多少陈星河并不清楚,在大帐中两人也并未说什么话,陈星河也无从考究,但是范文哲相信两人,陈星河也便相信。
陈星河对范文哲是全心信任的,而且知道经略使一职朝廷不可能同意给他,便直接任命为州牧,明摆着是想要把这位心腹推上凉州文官之首,由着他去培植亲信。对此凉王一系倒是没有什么异议,毕竟目前凉王的势力主要在军方,至于治理地方的文官,只要凉州没有彻底收复,那就只能被他们踩在脚下。
范文哲自然明白陈星河的用意,朝廷把当朝大元帅的亲弟弟调到凉州任经略使,陈星河便提前任命州牧与他夺权,再蠢的人也知道陈星河要做什么,何况是这些研究官场无数年月的文人官吏。但范文哲也明白,一切的前提条件便是他能胜任,武州的治理不能出现一点乱子,否则无论陈星河再怎么相信他,也不会把数万将士拿命拼下来的地盘给他练手,这对他既是机会,也是考验,虽然陈星河手里也确实没有可信的文臣可用。
见两人沉默,徐戎问道何时开战,这一点并没有商议过,徐戎知道陈星河不可能是忘了。而陈星河只是看了看夜空,回答道要等几个人的到来。两人见陈星河没有透漏是谁,也没问,三人又闲聊了一阵,各自散去。
陈星河找人拿来一壶君莫笑,找了个山头独自喝起酒来。以前在京城,娘亲觉得他年纪小,不让他喝酒,而那位文武都登临顶峰的大柱国外公却总是喜欢偷偷给他酒喝,好几次被武妃发现了,都气愤得拿着把扫帚追着这位大柱国满皇宫跑,而那位雄才大略的先帝,每次总是笑嘻嘻跑去劝说,结果两人都被撵着满皇宫追杀。宫里人也都知道这两位天下最尊贵的人,对那位还是太子妃的大柱国独女是何等溺爱,也是见怪不怪。可自从先帝与大柱国先后离世,整座皇宫便变得死气沉沉,那位信誓旦旦要超越先帝、功盖太祖的昌平皇帝,似乎只喜欢手中无与伦比的权力,对皇家的氛围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