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过后,又有许多人失去了父母妻儿。”可敦望向狼藉一片的营地,帐篷被毁,许多人连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坐在血泊之中痛哭,她的神情也变得黯然:“这样的场景我见过太多,但是每一次哭过之后,贺骨人又能重新站起来。”
这番话让秦逍感觉到,可敦虽然拥有柔媚如水的外表,但美丽的外表下,亦有一颗坚毅的心,要在弱肉强食的大漠生存下去,那颗心充满了狡诈和野心也是理所当然。
贺骨部上下其实也都清楚,狼骑兵铩羽而归,但事情绝不可能就此结束,自称为太阳汗的铁瀚,其麾下狼骑兵多年来都是兵峰所指所向披靡,这一次三千精锐狼骑兵竟然折损大半,这无疑会让那位太阳汗的颜面尽失,如果不能迅速找回颜面,必将会导致太阳汗在草原诸部心中的威望大降,对于一个野心一统大漠的汗王来说,这当然是不
能接受的事情。
失去震慑诸部的威信,无疑比一场惨败还要严重。
所以为了找回威信,铁瀚势必会卷土重来。
贺骨人知道,真正的考验还没有真正到来,可是遭受狼骑兵袭击,汗帐损失惨重,守卫汗帐的兵马折损大半,主力骑兵南下之后尚未回来,此时此刻,可说是铁山最薄弱的时候,危机四伏。
甚至有不少人开始对可敦的能力产生怀疑。
毕竟如果不是可敦将部族的主力兵马派去攻打真羽人,那么汗帐也不会被狼骑兵趁虚而入,更不会遭受如此重创。
虽然真羽军从铁宫撤走,但却在距离铁宫只有五十里的南边扎营,即使有过共同击退狼骑兵的经历,但贺骨人依然视真羽人为仇敌,真羽数千骑兵就在边上,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挥着马刀杀过来。
情势急迫,接下来两天,可敦倒是安排人好好款待秦逍,但自己却是召集了贺骨部的众多贵族商议对策。
人心要安抚,还要从周围的贺骨诸部征招青壮,最要紧的事情自然是商讨接下来与真羽部的谈判结盟,诸事繁多,可敦要操持着一切,秦逍整整两天都不曾再见到挛鞮可敦。
这两日他倒是在部众之中走动,虽然名为人质,但可敦给予了他完全的自由,铁宫内外,他都可以自由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