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既然一心为民,到了时候,自然也该出山为百姓谋福。”秦逍坐在地上,冲着白玉楼笑道。
白玉楼凝视秦逍,片刻之后,忽然放声大笑,他虽然在狱中多年,身形瘦弱,但中气却是十足,笑声远远传开。
“先生为何发笑?”秦逍皱眉道:“难道我的话很好笑。”
白玉楼却是抬手道:“秦将军请回吧!”
秦逍一怔,见得白玉楼又要躺下,立刻道:“先生难道准备一辈子待在这里?”
“宁可在此,也不沦为尔等帮凶。”白玉楼淡然道。
秦逍道:“先生这话,我听不懂。”
“秦将军的心意,我却是懂了。”白玉楼淡然一笑:“你只以为萤草堂与辽东军有仇,想要利用萤草堂成为你抗衡辽东军的工具。”
秦逍叹道:“先生是这样以为?”
“龙锐军入城的消息,我并非不知。”白玉楼淡淡道:“我人虽在囚笼,但外面发生了些什么,并不是秘密。”
秦逍心知白玉楼要通过狱卒之口了解外面的局势确实不是难事,点头道:“既然如此,先生自然知道,如今广宁已经在龙锐军的手中。”
“龙锐军想以辽西郡为根基,抗衡辽东军,只可惜仅仅控制一个广宁城,根本不足以掌控整个辽西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白玉楼似笑非笑:“龙锐军出关不久,想要在辽西甚至东北立下根基,谈何容易。秦将军是聪明人,知道要想掌控辽西,就必然要将辽西的大小官员全都换成自己人,只是陡然间从关内调来大批官员,非但无法办成什么事,很可能会适得其反,激起辽西世家百姓的反感。”
秦逍心下一凛,暗想白玉楼果然是非比寻常,对东北的局势看得十分透彻,身在牢笼之中,竟然轻易地就知道了自己的用心。
“秦将军很聪明,知道解决此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调用东北本地官员。”白玉楼缓缓道:“但东北四郡的官员,大都与辽东军有干系,要启用本土官员,就只能是与辽东军敌对之人,而萤草堂众多文人学子,却正好满足秦将军用人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