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淳于布更是目瞪口呆,显然想不到田世朝竟然有如此指证。
“啪!”
宋清源一拍惊堂木,厉声道:“田世朝,你可知道,现在你口中之言,已经不只是藏匿军械之罪,是在指证淳于布杀良冒功了。”
“卑职不敢撒谎。”田世朝道:“大人,粮队藏刀,这次如果不是鹰嘴峡被堵,粮队会准时抵达榆关,藏在车中的军械也会被榆关交接。朗将在鹰嘴峡都没有检查粮车就迅速交接,一来是时间急迫,二来二来也是害怕被龙锐军发现端倪。否则朗将又怎会不按照章程在检查过后才会签字交接?”
淳于布再也忍不住,他多年以来都是作威作福,手下人固然对他敬畏有加,就算是东北的高官大将对他也都是十分客气,何曾受过如此污蔑,怒从心中来,抬起一脚踹向田世朝,田世朝被踢中肩头,“哎哟”一声惨叫,被踹翻在地,在场众人脸色大变,宋清源赫然起身,厉声道:“住手!”
淳于布顿时冷静下来,高让却也是冷着脸道:“淳于布,今日审案,我本不该多言,可是宋大人在此,你不给面子也就罢了,田世朝虽然只是主事官,却也是朝廷官员,你当众殴打朝廷命官,意欲何为?”
“末将!”淳于布冷静下来,急忙道:“是末将太过冲动,还请大人责罚!”
“我不敢罚你,可是今日只是若传出去,恐怕会被人误以为田世朝所说是真,你恼羞成怒,这才出手。”高让叹道:“宋大人掌理司法刑律,公正廉明,有他做主,你若是被冤枉的,宋大人自然会为你伸冤,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又何必如此愤怒?”
宋清源道:“监军大人所言极是。”盯住田世朝,问道:“田世朝,你指证淳于布,可有证据?既然明知道是触犯律法,你又怎会听从他的吩咐,为他运送军械?”
“都是卑职一时糊涂。”田世朝道:“朗将承诺会提携卑职,而且还会赏赐卑职。卑职的薪俸不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实在是捉襟见肘,虽然管着粮仓,但霍郡丞管理严苛,时常盘查核对账目,卑职卑职也无法另谋贴补。”从怀中取出一份单子,双手举起:“这是这几年朗将赏赐卑职的清单,除了现银,还有些古董珍玩,几年下来,零零总总也有上千两银子。大半银子都已经被用去,但朗将赏赐的古董珍玩还在卑职家中。这些这些都是因为卑职帮他运送军械而得到的赏赐。”
淳于布嘴角抽搐,胸腔翻滚,一口老血几乎都要吐出来,万想不到自己这几年当做骨头赏给田世朝的东西,竟然被田世朝作为证据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