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人子,若有杀父之仇,自当报仇雪恨。”澹台悬夜道:“圣人可知道家父是死于何人之手?”
圣人蹙起眉头,没有说话,澹台悬夜叹道:“家父为圣人战死疆场,圣人竟然不知他是被何人所杀,恐怕会让将士们心寒。臣可以告诉圣人,家父当年领五千将士浴血厮杀,五千将士全军覆没,而杀死家父的人,叫做铁瀚!”
“铁瀚?”圣人道:“杜尔扈部的汗王?”
澹台悬夜点头道:“正是。军报之上,对家父和五千将士的战死,只是寥寥几笔,甚至许多人都以为家父是死于乱军之中。图荪人退军之后,我花了几年的时间终于弄清楚家父被杀的真相。”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父在乱军中受重伤,被铁瀚的部下生擒。”澹台悬夜道:“铁瀚劝降家父,被家父一阵痛骂,铁瀚怒不可遏,令人用绳子捆住家父,拴在马后,然后纵马奔驰,皮开肉绽,就那样凄惨死去。”轻轻一笑,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不能手刃铁瀚,我死之后,又有何面目见家父于九泉之下!”
圣人隐隐预感到什么,微变色道:“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诛灭太史家后,下一步自然是倾大唐全国之兵,北上漠南。”澹台悬夜凝视圣人眼睛,柔声道:“一个小小的龙鳞禁卫统领,当然做不到这一些,只有大唐的天子,才可能帮我达成这样的愿望。”
“你疯了!”圣人后退一步,冷冷道:“南有慕容,西有李陀,国库空虚,大唐根本无力北上。”
澹台悬夜笑道:“圣人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如果北上成功,征服漠南,那么圣人必将在史书上千载留名,功业甚至不下武宗皇帝。”
“如果失败呢?”
“国破家亡,帝国更迭而已。”澹台悬夜笑道:“如果败了,我自然已经不在人世。我死之后,这天下乱成什么样子,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