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长恭冷笑道:“而且大人一旦毒性发作,你还可以派人去将我传回来,半道上便可以袭击截杀,一劳永逸地铲除我这个绊脚石。只是派谁去传我,这人选可不能出差错,不管怎样,肯定不能是长史府的人,道理很简单,你是尽量不让长史府沾上这件事情。你思来想去,看中了魏旭,魏旭是刺史府的副将,你觉着只要魏旭到时候出马,一来可以取信于我,让我没有防备便会即刻赶回永平,二来他是刺史府的人,派人去传唤我当然是刺史府的意思,袭击成功之后,若有人追查,也只与刺史府有关,和长史府没有任何干系。”冷笑一声,道:“恐怕你都想过,那夜一旦袭击成功,顺便就杀了魏旭灭口,只是你没有想到会发生意外,计划彻底失败。”
黄奎此刻不但额头冒汗,便是后背也被冷汗浸湿。
“孙皓抵达之前,你早就做了很多准备。”秦逍终于开口道:“你不但找到魏旭弱点,事先将他控制住,以便随时利用,而且暗中还令那个胡参将招揽训练了一批刺客。所以从一开始,你就计划要袭杀崔统领,这是孙皓抵达之前你就筹谋好的计划。换句话说,打从一开始,你就想借助京都那伙人作为靠山,在幽州只手遮天。”
黄奎身体颤动,秦逍淡淡道:“当然,除此之外,那时候你也胁迫收买了刺史府的侍女月娥,双管齐下,做足了准备。做了这么多事,那位孙公公抵达之后,你就有足够的功劳禀报了。想必孙皓对你的准备也很满意,此后的计划,他虽然参与,但整个计划还是以你为主,他也许会帮你修补一下计划之中的漏洞而已。”身体前倾,声音骤然变得冷厉起来:“我问你,王巢在涿郡作乱,是否与你有关?”
“没有!”黄奎马上抬头,异常坚定道:“我与王巢绝没有任何关系,他在涿郡作乱,完全是意外。”
“王巢本在豫州为祸,被平定之后,销声匿迹两年,也不曾听说他在幽州境内行动。”朱丹阳盯着黄奎,抚须道:“为何他就突然出现在涿郡?难道不是正好配合了你的计划?”
“大人,是因为王巢在涿郡为乱,下官才借此设计,并非事先与王巢有勾结。”黄奎心知自己的罪责已经是极重,生死都在朱丹阳一念之间,若是被扣上与王巢勾结的帽子,那就再无任何生路了。
朱丹阳和秦逍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黄奎见状,立刻道:“大人,下官可以立誓,所言绝无一字欺瞒,否则天打五雷轰,下官下官全家都不得好死。”
“难道是有人帮你布局,知道你忌惮崔统领,所以故意让王巢在涿郡作乱,如此给了你调开崔统领的机会?”秦逍道:“如果真是如此,看来你背后那群人还真只是将你当成棋子在摆弄,给你布好局,让你顺着他们的意思去做,而他们却并没有事先告知你真相。对了,黄大人,老大人昏迷过后,几位大夫诊断之后,都说老大人只是疲累过度,没一人说过老大人是中毒,这当然是你在背后搞鬼。据我所知,即使医术平平,只要稍加诊断,也能查出老大人的症状不对,绝非疲累过度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