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兴朝心下凛然,秦逍却是淡定自若。
看到秦逍如此冷静沉稳,汪兴朝却猛然生出一股寒意。
难道自己视为千载难逢的机会,却是对方的一个圈套?
“汪兴朝,你无路可走了。”秦逍终于开口道:“荼毒百姓、临阵逃脱、斩杀自己弟兄,这些行径犯下,如果是我,确实没有脸面再礼遇天地之间了。”
汪兴朝冷笑道:“我还是低估了你。”
“不是你低估了我,而是你低估了辽东将士的公道之心。”秦逍道:“是非善恶,人心有秤,弟兄们能够分辨真假。”
汪兴朝仰首望天,淡淡道:“你算准我在这里?”
“我不去算。”秦逍道:“我每走一步,只去做该做的事情。我来营中和弟兄们喝酒,你突然冒出来,那就只能是你自寻死路。”
汪兴朝扫视左右,瞧见众军士都是盯着自己,神色不善,冷笑道:“都是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么多年,是谁养活你们?”
“是大唐的父老乡亲。”秦逍很直接道:“其实我也想问你一句,这么多年,又是谁养活了你?”没等汪兴朝说话,便冷冷道:“也是大唐的百姓养活了你,你不思报答,却对他们极尽盘剥榨取之能事,这已经是罪不容赦。”抬起手臂,指着汪兴朝道:“最可恨的是,你竟然暗中勾结渤海人,卖国求利,汪兴朝,你说你该不该死?”
汪兴朝勾结渤海,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辽东军士更是不清楚。
他们坚守辽阳城之际,却并不知海上也是一场大战。
这时候秦逍将汪兴朝勾结渤海人的行径当众说出来,许多军士都是惊讶。
这当然是石破天惊的事情。
辽东军坐镇东北百年,固然也是威慑北方草原诸部,但最大的敌人,就是渤海国。
汪兴朝竟然与渤海人暗中勾结,这当然是天下人无法接受的卖国行径。
那张猛闻言,盯住汪兴朝,虽然汪兴朝没有承认,但张猛和在场的将士们心里都清楚,这既然是出自秦逍之口,那就八九不离十。
否则以秦逍的身份,不至于当众撒谎。
毕竟事到如今,汪兴朝肯定是无法活着离开收容营,如果汪兴朝并无勾结敌国的行径,秦逍也不会无中生有,自己给自己挖坑。
“忒!”
张猛冲着汪兴朝,向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