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庚子眉宇间显出悲伤之色,叹道:“奴才估摸着也是如此,否则他一定不会离开殿下身边,也绝不可能让殿下跑到京都。”顿了一下,
才道:“殿下的身世,除了当年那位灰袍人,便只有奴才和老钟知道真相。老钟走了,那灰袍人二十多年不见,恐怕也早已经过世。他二人都走了,知道殿下身世的就只有奴才一人。先前来此途中,奴才心中斟酌再三,虽然知道违背诺言该遭天谴,但奴才担心如果不据实禀报,殿下此生也许再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秦逍却是伸手扶起庚子,道:“这不怪你,你能直言相告,非但无过,反而有功。”摇摇头,道:“其实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你们见到的灰袍人还好好的活着,而且还是为了不得的人物。”
庚子诧异道:“殿下,难道......你知道灰袍人是谁?”
秦逍没有直接回答。
他当然已经判断出当年将自己交给钟承安的灰袍人是谁。
夫子!
能够从宫内将皇子安然无恙带出,当然不可能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秦逍可以断定,当年局势下的皇宫,肯定是守卫森严。
先帝没几个月便会驾崩,宫里又刚刚剿杀绣衣使者,夏侯一党肯定是将皇宫牢牢控制在手中,也必然会加强戒备,以免有人潜入宫中伺机行刺。
对夏侯来说,当时还没有坐上皇位,没有彻底掌握朝堂,无论是对大唐还是对夏侯,都是最为严峻的时刻。
所以保证宫内的安全,以防有变也是必然之事。
在那种情况下,除了大宗师,秦逍很难想象有人能够轻而
易举从宫内带走一位皇子。
钟承安带着自己去了西陵,隐姓埋名,甚至连庚子范忠都不知道行踪,按理来说,行踪确实是隐秘至极。
可是书院却对自己的情况异常了解。
夫子派出红叶潜伏在龟城,甚至就在自己居处对面的油铺里暗中保护自己,仅此就足以证明这么多年夫子其实一直都知晓自己的行踪,虽然并没有出面,但却一直暗中关注。
钟老头带着自己一直藏匿在西陵的一处偏僻小村子,几乎是与世隔绝。
秦逍记得清楚,在钟老头去世之前,非但自己从未离开过那处村子,钟老头也几乎没有离开过,那十几年几乎都是以村落为中心,活动于周遭十里地之内,从无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