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感觉到麝月盯着自己看,但他却不敢与麝月的目光接触,心中颇为压抑。
麝月何等精明,如果说先前在外面,有许多人看着,不好太过亲密,可现在周围没有其他人,两人在帐内独处,秦逍却完全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兴奋,这让她心中疑惑之余,颇有些失落。
“这次.....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麝月幽幽叹了口气。
秦逍想了一下,才道:“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自能逢凶化吉。”
他说话简单明了。
帐内静了一阵,麝月才问道:“夫子缘何突然来到徐州?你......一直知道夫子的下落?”
秦逍道:“其实夫子一直都在京都,不过多年来一直隐藏身份,所以别人都不知道。大隐隐于市,没有人想到夫子就在天子脚下。”顿了一下,才
轻声道:“公主知道顾白衣顾将军,其实他就是出身于夫子门下。”
麝月诧异道:“他是夫子门徒?”
“是。”秦逍道:“我们剿灭辽东军,汪兴朝临死之时说了几句话,我和顾将军仔细琢磨,猛然间意识到,庆王当年很可能是假死脱身。这二十年来,他可能一直在暗中部署,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
“所以你们判断李承庆会在徐州?”
“也无法确定。”秦逍道:“不过叶朝轩当初起事很蹊跷,而且我们想到,庆王要东山再起,手中必然需要一支兵马,徐州起兵,叶朝轩背后的靠山很可能就是李承庆。如果叶朝轩没有靠山在徐州贸然起兵,那就是自寻死路。只有背靠李承庆,打出复兴李唐的旗号,叶朝轩还可能有一线生机。”顿了一下,才道:“意识到这种可能,我便想到李承庆很可能对公主不利,这才立刻赶过来。”
麝月咬了一下朱唇,才道:“我没有想到李承庆还活着,所以没有任何防备。他突然现身,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我根本无法与之相抗。”
“李承庆这二十年来使出的都是阴招。”秦逍道:“江南之乱、草原大疫,包括这次徐州夺权,都是他的手笔。”
“王母会与他也有关系?”
“这件事情说起来很复杂。”秦逍叹道:“李承庆不但是大先生,还是青州昊天。只不过此人做事不能光明正大,
他习惯了阴险狡诈的手段。其实这次徐州夺权,李承庆也是周密计划,几乎得逞。凭心而论,如果不是顾将军判断出李承庆可能在徐州,飞鸽传书向京都传递消息,夫子立刻赶来,仅凭我和公主,恐怕是难以扭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