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发男子身后两步之遥,是一名浑身纯黑色宫服的男子,比白发男子看上去大上几岁,和白发男子一样,嘴上没有一丝胡须,与白发男子挺直的身体不同,宫服老者身体微躬,看上去对白发难以有一丝敬意,但却不又不似宫里的奴才们见到贵人深躬。
他略微躬身,只是向白衣男子表示一种敬意,但没有深躬,至少也在证明,他并非白衣男子的仆从。
白衣男子背负双手,望着布满星辰的夜空,身体一动不动,而黑衣男子也如同雕像一般,保持着微躬的姿势。
月光下的御天台静怡而肃穆,许久过后,白衣男子终于轻叹了一声,显得颇有些惆怅。
“大天师是否看出什么?”黑衣宫人上前一步,轻声道:“圣人夜梦烈火熊熊,不知是什么兆头?”
“太白入月!”白衣男子大天师平静道:“太白为兵,月在中天,或许将会有刀兵之乱。”
黑衣宫人眼角微跳:“太白入月?大天师,西陵叛乱,所谓的刀兵之乱,是否就是指此事?”
大天师摇摇头,依然背负双手,转过身来,看着黑衣宫人道:“魏公公,西陵之乱固然不小,却并无侵入紫薇中府,对圣人并无太大伤害。此番天象太白入月,是刀兵直接冲着紫薇中府。”
黑衣宫人魏公公微皱眉头,也是仰望夜空,片刻之后才道:“大天师,紫薇中府光明耀眼,而贪狼、七杀、破军并无丝毫会照的迹象,这是否代表紫薇中府无虞?”
大天师虽然年过五旬,但样貌儒雅清俊,不食人间烟火之姿,含笑道:“公公看来对星象命数也是颇有研究。”
“大天师说笑了。”魏公公浅浅一笑:“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些年时常听大天师教诲,略懂皮毛,让大天师见笑了。”
大天师微一沉吟,才道:“七杀、贪狼和破军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之时,会形成杀破狼命局,此命局一旦成功,难以逆转,天下必然动荡,霍乱频
出,而且紫薇中府必将受到极大的威胁。”微微一笑,道:“公公说的没错,目前的星象,杀破狼命局没有丝毫会照的迹象,此番的太白入月,只是破军而起,只有破军局,即使会有杀伐,却难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