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启吉摇摇头,闭口不言,只是端杯饮茶。
“那人能够串联起三司衙门,而且没有走漏任何消息,本事还真是了得。”秦逍叹道:“恕我直言,就算是咱们兵部的部堂大人,也未必能有此等本事。”
“嘘!”费启吉竖指在嘴角,低声道:“秦令吏,你这话和我说说倒也罢了,出了门,千万要慎言。当差的不但要办好差事,最要紧的就是管住自己的嘴,祸从口出,一句话说错了,只怕连脑袋也要没了。”
秦逍笑道:“如果是别人,我也不说了。我初来乍到,觉得费令吏人好心善,所以才胡言乱语。”
费启吉向门外看了一眼,才轻叹一声,低声道:“其实你说的并没有错,有能耐背后操控此事的人,凤毛麟角,有胆子这样干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费令吏,你说这背后会不会与国相甚至公主有干系?”秦逍压低声音道。
费启吉精神又是一紧,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国相和公主是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其实朝中都知道,公主和国相面和心不和,双方都想抓对方的把柄,所以这两位贵人无论做什么事,其实反倒不会随心所欲,而是处处小心。”吨了一吨,轻叹道:“只是他们身边的人!”似乎觉得自己终究还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摇摇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秦逍知晓费启吉为人沉稳谨慎,能说这几句话,已经算是不错。
“大理寺那边,当真能够查办出背后之人?”秦逍沉默了一下,终是问道。
费启吉淡淡一笑,低声道:“宫里让大理寺侦办此案,就已经表明圣人并不想让背后那人浮出水面,只是这桩案子却还是要办的,毕竟是贪墨军费,非同小可,若是不能从重惩处,这朝廷也就乱了套。”
“咱们被困在衙门里,总不会等到大理寺办完了此案才能离开吧?”秦逍有些无奈道。
费启吉也是无奈道:“等着吧,真要能好生生地走出衙门,就算等着三五个月,那也无妨。”
秦逍心知费启吉最担心的是被牵连进此案之中,心下却也忍不住寻思,这桩案子到最后如果真的只是揪出一批人砍了脑袋顶罪,自己该不会也是其中之一吧?
窦蚡没有下令让兵部官员们离开衙门,所以上下官员只能在衙门里继续等待。
不但是兵部,朱雀大街其他各司衙门的人也都是足不出户,整天宽阔的朱雀大街却是空空荡荡,难得见到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