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所在的司州,本该是颜色最淡之地,但在这地图上,却分明比江南三州和青州还要深一些,江南三州和青州这一片地区,在整幅地图上属于最浅淡之处,也便是说,邪教案件在这些地方发生的比例最低。
司州略深一些,而雍州则与司州属于同一层次。
其他各州的颜色,反倒比雍州还要深。
秦逍知道雍州一直有王母会的人在活动,而且流窜雍州各地蛊惑百姓,照理来说,雍州因此而发生的案子应该不会少,但地图显示,却与司州一般,着实让秦逍有些意外。
“青州当年是王母会起家之地,却也是被打击的最严重的地方。”宇文怀谦道:“王母会在青州极盛之时,发展了数万信徒,而且以当时的情况看,用不了两三年,就可能发展出几十万人,真要到了那个地步,整个青州就落入王母会之手,后果不堪设想。青州营围剿王母会,却损兵折将,最后还是朝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调动神策军围剿,将王母会一举歼灭。此后多年,青州对王母会残部穷追猛打,王母会在青州的力量几乎被消灭殆尽,所以青州这些年邪教案件发生最少,却也是合乎情理。”
秦逍微微颔首,道:“二爷,雍州发生的案件很少,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进京的时候,亲眼看到王母会在雍州发展信徒,而且据我了解,他们在雍州活动的时间还不短!”指着地图道:“如果说这样的情况下,雍州的颜色还如此浅,那么照着幅地图来看,王母会在其他地方岂不是更为猖獗?除了江南和青州,大唐各地都遍布王母会的人?”
“不能如此推论。”宇文怀谦道:“涉及邪教的案子,未必都是与王母会有关系,也不能因为这幅图就断定王母会遍及整个大唐。”抚须道:“统计的结果出来之前,我的猜测,邪教案件发生越多的地方,可能王母会的存在就越有可能,这幅图出来之前,我一直是这样认为,不过现在我却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秦逍似乎想到什么,低声道:“二爷是说王母会故布迷阵?”
“有这个可能。”宇文怀谦微微颔首:“王母会的信徒一旦入会,便如同行尸走肉,一切都遵从上面的吩咐,绝不会泄露有关王母会的讯息,即使因此而酿出案件,王母信徒也都会竭力遮掩,不让案件被揭露出来,而且尽可能让官府无法知晓。”
秦逍微微颔首,宇文怀谦继续道:“不过若说王母会在发展的过程中,一点迹象都不会显露出来,那是绝无可能。王母会的人或许也担心朝廷甚至官府注意到他们,甚至想过朝廷可能会利用咱们现在的方法摸清楚他们发展的力量,于是故布迷阵,想要迷惑朝廷的眼睛。”
“在实力孱弱甚至没有根基的地方,故意制造出案子,而真正发展出势力的地方,却竭力遮掩。”秦逍眉头锁起:“就像当下,我们看到这幅地图,如果不细细深思,就会以为王母会的力量集中在幽州和西川益州,而青州和江南三州却不在我们的注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