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微笑道:“咱们来查案,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言者无罪。”
“不瞒两位大人,知道内库失窃后,下官还担心与江南世家有关,特别是苏州钱家。”费辛压低声音道:“钱家是苏州第一世家,势力遍布整个苏州,能够悄无声息藏匿上百两现银,并非谁都能够做到,在苏州境内,有此能耐的势力也是屈指可数。不过现在看来,苏州钱家应该和此事没有任何关系。”
秦逍还没说话,陈曦倒是率先问道:“费大人为何会如此肯定?”
“银库失窃之所以东窗事发,是因为杭州总管突然来提银子。”费辛道:“杭州总管之所以来提银子,是因为和南洋货商谈了一笔大买卖,谈成了十万匹丝绸的大买卖。”看向陈曦道:“少监大人,您早些年在杭州制造局待过,自然知道,十万匹丝绸买卖不是小生意。”
陈曦颔首道:“确实如此。南洋诸国素来对我大唐的丝绸瓷器和茶叶青睐有加,特别是丝绸,南洋货商每年都会从咱们大唐大量购买,一年也是有几十万匹丝绸卖给南洋那边,不过从南洋过来的商贾也不少,他们的财力有限,很少有一个商人就能买走十万匹丝绸,而且江南世家在对外贸易上,十分默契,有固定的的价格,保障能从南洋人那里赚取大额利润,所以大唐与南洋的丝绸买卖,几乎都掌握在江南世家的手中。”
“杭州内库商铺谈下十万匹丝绸的买卖,自然是一桩大生意,这样的生意,普通人可能不知道,但江南几大世家应该心里很清楚。”费辛道:“据下官所知,江南世家在贸易上都会互相通气,这次生意虽然是在杭州谈成,但苏州钱家应该也得到了消息。”
陈曦明白过来:“你是说如果钱家卷入内库一案,就会早早通知汪汤这边关于这笔贸易的消息?”
“正是。”费辛点头道:“对杭州内库商铺的势力,江南世家心中有数,知道杭州总管手中的现银不可能购买十万匹丝绸,一定会从内库调银子过去。既然如此,杭州钱家一旦参与此事,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提前告知汪汤,让汪汤这边早做准备,甚至迅速撤离,而事实上内库失窃东窗事发之时,汪汤和柴山河事先都不知情,所以下官以为,钱家应该和此事没什么关系。”
陈曦点点头道:“费大人言之有理。钱家确实是仅有的几个拥有实力谋划此事的势力,不过钱家的家财万贯,百万两银子对钱家来说虽然也不算小数目,可是却也不值得他们堵上整个家族的性命铤而走险。钱家不傻,这样的大案,公主必定会不屑一切代价彻查到底,如果钱家卷入其中,最终必将难逃满门抄斩的结局。而且江南世家都将公主当做主子,公主是他们在朝中的依仗,盗取公主的内库,岂不是自掘墙角?”
秦逍饶有兴趣道:“排除钱家参与此事的可能,两位觉得苏州还有什么人有实力而且有胆量干下此事?你们都说了,苏州不只是钱家拥有这样的实力。”
陈曦和费辛对视一眼,竟是异口同声道:“太湖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