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主分忧,难道还要主子明说?”马长史冷哼一声。
潘维行咳嗽一声,缓缓道:“你们别忘了,他虽然得罪了公主,可却是圣人赏识的人,真要与他为难,到时候此人回京后在圣人面前告咱们一状,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此人咱们惹不起。如果公主有令,咱们自当遵从,既然公主没有指示,咱们还是不要胡来。泰然,兴国,特别是你二人,秦逍在苏州这些日子,你们要妥善关照,不可怠慢。”
刺史大人开口,黑袍官员和马长史都是拱手称是。
“不要对他有什么意见。”潘维行语重心长道:“就当是普通的京官来了,咱们按照规格好生接待就是,他需要什么,咱们就提供什么,顺顺利利将他送走就是。”
“大人,他如果待上两天就离开倒也罢了,可是时间长了,下官担心会出乱子。”卫别驾低声道:“昨晚钱归廷将乔胜功送到了知府衙门,而且还将他身边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也送去了知府衙门,告知是秦逍吩咐,要亲自审讯乔胜功杀人一案。梁知府连夜跑过来禀报,下官也派人了解了一下昨晚在玉泉楼发生的事情,秦逍与钱归廷可是结下了大仇。”
马长史冷笑道:“钱归廷也是运气不好,他本想在玉泉楼收拾太湖盗,谁知道竟然撞上了在那里吃饭的秦逍,秦逍明知道钱归廷的身份,却一点脸面也不留,硬是让他跪拜行礼。钱归廷在苏州地面,谁人敢招惹,何曾受过如此屈辱?他是有仇必报的角色,他和秦逍这笔账,绝不会轻易算了。”
“兴国,这事儿你还真要盯紧了。”潘维行皱眉道:“如果钱归廷只是给秦逍一点小教训,咱们就当不知道,过去就过去了,可是钱归廷真要下狠手,咱们也不能无动于衷。秦逍受圣人器重,如果在咱们的地面上出了什么事,咱们都无法向圣人交代,你定要派人盯紧,注意钱归廷这几日的动静。”
马长史拱手道:“大人放心,下官知道怎么做。”
“大人,太湖盗的案子,该如何决断?”卫别驾轻声问道。
潘维行想了一下,才道:“乔胜功是令狐玄的人,杀了钱家的人,那是活不了了。梁江源昨日禀报此事的时候,老夫便觉得事情棘手,知府衙门真要判了乔胜功死刑,一刀砍了乔胜功,太湖盗那帮人必定会怨恨咱们。”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现在秦逍要审理此案,那是再好不过,无论如何判决,都是秦逍所审,判处乔胜功死刑,太湖盗知道后,也只会怨恨秦逍,与咱们无关。太湖盗和钱家水火不容,对咱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看向马长史,道:“兴国,你和梁江源那边说一声,秦逍要审这桩案子,知府衙门那边全力配合,秦逍有什么吩咐,让梁江源照做就好。”
马兴国拱手道:“大人放心,下官回头就派人去说。”
潘维行微微颔首,随机眉头微锁,喃喃道:“大理寺的人来了,紫衣监的人也跟来了,如果他们真的另有差事,会是什么差事?这苏州还有什么大事是老夫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