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冷笑道:“那些被杀的百姓背后,都有父母妻儿,他诱杀数十人,后面受苦的就是几百人,受辱的就是整个大堂。”握住粉拳,声音森然:“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大唐。”
秦逍眸中显出柔和之色,轻声道:“公主变了。”
“什么?”
“公主以前身在宫中,不知人间疾苦。”秦逍欣慰道:“可现在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些受害者的家眷,这样的公主,才真正会被天下子民所爱戴。”
麝月苦笑道:“那又有什么用?我现在被锁住了手脚,根本伸不出手。”冷哼道:“若是换做从前,本宫绝不会饶过那畜生。”仰起天鹅般白皙柔美的雪项:“大唐立国至今,从无受过此等耻辱。从前就算是周边诸国的牛羊越境吃了大唐的一根草,也是心惊胆战,赶紧赔罪,现如今渊盖无双在大唐诱杀无辜,若能安然回国,大唐的列祖列宗只怕要在泉下痛哭流涕。”
秦逍道:“圣人为大局考虑,恐怕这次真的要放过他。”
“大局?”麝月冷笑道:“何为大局?惩处渊盖无双确实会得罪渤海国,可是若就此放过,大唐子民会怎么想?大唐数百年的努力,让天下子民以身为大唐的臣民为荣耀,如今被区区渤海国欺负到头上却不敢还手,不但会让他们失望,而且也会打击身为大唐人的骄傲。比起大唐的荣耀和民心,区区渤海又算得了什么?”
秦逍点头道:“公主所言,和我想的一样。大唐的骄傲是无数先辈以鲜血铸成,如果此事不能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大唐的尊严便将受到践踏。”目光锐利起来,缓缓道:“渤海人反复无常,欺软怕硬,若是处处示弱,反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麝月摇摇头,意兴索然:“她决定的事情,我们又如何能够改变?”起身来,道:“你在这软榻睡吧,天都快要亮了,我困了,要睡一会儿。”
秦逍道:“公主好好歇息,我不出声。”见到麝月腰肢款摆,妖娆多姿向床榻那边走过去,心中也随着麝月摇摆的腰肢一同荡漾。
等公主上了床,秦逍这才躺下,两盏灯火并未吹灭,不过殿宇颇大,也不显得如何明亮。
公主睡下之后,那边就一直没有动静,过了好一阵子,秦逍也不确定麝月是否已经睡着,不过他却实在有些睡不着,四周弥漫着各类香味,除了檀香,另有几种异香,但最令人陶醉的还是麝月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这软榻本就是麝月平时歇息之处,上面满满都是麝月留下的余香,秦逍闻着那醉人的香味,想要想些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可是无论想什么,不过眨眼间,脑海中便是浮现着麝月腴美的身段,再多想一下,便是当初二人在杭州共效鱼水之欢的香艳景象。
他本就是青春年少,正是热血年华,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犹豫了一下,终于爬起身,蹑手蹑脚向公主的床榻那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