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顿时来了兴趣,道:“先生言之有理。”
“其实东北四郡人才济济,也从不缺胆识过人的豪杰。”西门浩肃然道:“且不说其他,就是在这辽西郡,六年前发生了一桩牵连极广的大事儿,影响至今,牵涉其中的人才不在少数。”
秦逍忙道:“请教先生,你说的是何事?”
“辽西郡的白家是百年书香门第,在东北四郡都是有名的书香世家。”西门浩道:“爵爷或许没有听过白玉楼这名字,但这个名字曾经可是风云一时。此人幼年时就有神童之名,过目不忘,地方乡试、县试都是冠楚,二十二岁京都殿试,也是受先帝赏识,直接入了礼部为官。不过在礼部待了一年多,先帝薨逝,圣人登基,爵爷知道,那时候朝堂不大太平,不少官员因为反对圣人而受株连,白玉楼虽然没有牵涉其中,却直接辞官返乡,自此远离朝堂。”
秦逍道:“他这是要避开朝堂漩涡。”
“不错,回到辽西之后,虽然无官一身轻,不过地方官员对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西门浩道:“他在辽西开设了萤草堂,就是一处书院,免费授教贫家子弟读书,每年郡守府都会拨一笔银子作为书院的开销,白玉楼倒也不拒绝,用他的话说,官府的银子取之于民,本就该用之于民。”
秦逍哈哈笑道:“有趣,看来这位白先生倒不是书呆子。”
“如果只是一味读书的书呆子,又岂能让东北那么多官员忌惮?”西门浩含笑道:“萤草堂短短两年,就收录了两三百弟子,大都是贫家出身,虽然也有一些世家弟子,但俱都是聪颖好学德行无亏之人。萤草堂讲学和一般书院不同,这位白先生在东北的威望高,经常邀请东北一些品学过人的文人入院讲学,这些文人许多观点都会对立,但在书院可以尽情讲授个人的学术论点,不拘一格,所以萤草堂也渐渐成为了诸家争鸣之所,影响也是越来越大。”
秦逍对此倒是一无所知,问道:“先生说六年前发生一桩大事,难道与萤草堂有关?”
“这事儿还是起自书院一名叫做范仑的学子。”西门浩道:“范仑才学过人,胆识更是非比寻常。其实在此之前,就时常抨击官府的官员尸位素餐,不为民做主,不过因为萤草堂的影响,也没人去找他麻烦。可是六年前,他不知从哪里搜到证据,向郡守府状告平康县的衙差杀良冒功。那年平康县的一群差役在一个村子杀了十几人,以平康县的说辞,那是一群盗匪藏匿在村中,那一次行动是周密计划的剿匪行动。但范仑拿出诸多证据,证明被杀之人都只是普通百姓,与盗匪没有任何干系,平康县衙差杀人的缘故,只是因为平康县的县丞与那村子的两名村民结了私仇,这才以剿匪名义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