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牧监恭敬道:“多谢爵爷。”却也看不出有多欢喜。
他虽然担着牧监之职,名义上也是隶属于太仆寺麾下的地方官员,不过山高皇帝远,这里距离京都遥远得很,太仆寺的命令在这边就是废纸一张,他这个牧监的职位是否能坐稳,也从来不需要看太仆寺的脸色,只需要都护府那边一句话就好。
段牧监对秦逍的到来确实感到很意外,心中更多的是慌乱。
龙锐军在辽西的所为,他自然十分清楚,毕竟狐苏马场距离广宁城也就一百多里地。
这些时日广宁城和榆关先后被龙锐军控制,京城的钦使也已经抵达,更是干脆利落地为萤草堂平反,这几天又开始彻查劫银案和军械案,不少官员都被牵扯卷入进去,弄得了辽西官场一片风声鹤唳。
段牧监管着马场,自以为那些案件也牵扯不到自己身上,冷眼旁观。
可是今日接到秦逍要亲自来视察马场的消息,心中就十分忐忑,也不知道秦逍到底意欲何为。
“怎么,段牧监似乎不是很欢喜?”秦逍盯着段保,含笑问道:“莫非在太仆寺为你说好话没什么用处?”
段牧监一怔,想不到秦逍竟然会直白地戳穿自己的心思,尴尬不已,忙笑道:“不敢不敢,爵爷提携,卑职感激不尽。”
“无妨。”秦逍微笑道:“听闻段牧监是都护府向太仆寺举荐,太仆寺不好不给都护府面子,算起来,都护府才是段牧监的衣食父母啊。”
段牧监心下一沉,他知道龙锐军和辽东军针锋相对,都护府站在辽东郡那边,自然也是龙锐军的对手,此刻秦逍直接说都护府是自己的衣食父母,那分明是在提醒什么,脊背发凉,勉强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圣人才是卑职的衣食父母。”
“段牧监,这片草场我准备征用了。”秦逍没有再啰嗦,很直接道:“我已经向朝廷上了折子,龙锐军要训练大量的骑兵,没有蓄养战马的草场可不行。松阳草场只能用作训练之所,不能蓄养战马,倒是这狐苏马场是豢养战马的绝佳之处。”身体微微前倾,胳膊撑在马背上,含笑看着段牧监问道:“你要不要帮我继续打理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