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真的如此,我倒是乐意见到。”宇文承朝道:“两军对阵,局势瞬息万变,不但要天时地利,更要人和。若是一群乌合之众上阵,士气低迷,一击即溃,反倒会影响主力作战。汪兴朝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这一点应该很清楚。他真要和咱们打,依靠的也只能是手里的辽东主力。”
霍勉之看着秦逍道:“将军,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能够牵制辽东军,让他们无法倾力出击。”
“霍郡丞的意思是?”
“上次三艘辽东军的商船被劫,这一次辽东水军惨败,如果不出意外,海寇肯定是同一股力量。”霍勉之道:“如果抢夺几艘商船还能说他们是海寇,这次能够让周烈惨败,那么这股力量可就不只是海寇那么简单了。下官觉着,那股力量似乎是有意要与辽东军为敌,既然如此,我们是否可以拉拢?可以先派人调查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来路,如果能和他们取得联系,自然是再好不过。”
宋士廉皱眉道:“霍大人,我倒担心这事儿会有些麻烦。辽东军虽然与我们为敌,但在名义上,他们还是镇守东北的边军,属于官军。那股海上力量劫掠商船,摧毁水军,虽然对我们大大有利,但这样的行径,足以被视为叛匪。我们如果与他们取得联系,甚至有瓜葛,会不会被视为官匪勾结?若是如此,辽东军又可以大做文章了。”
秦逍笑道:“宋大人所虑甚是、不过先不急,霍大人,你先说完。”
“下官的意思,既然他们也与辽东军为敌,咱们就有机会暗中拉拢。”霍勉之道:“如果他们在长生港出没,一定会给辽东军带去巨大的压力,辽东军也自然会担心他们会袭击长生港甚至登陆,果真如此,那可就真是腹背受敌了。这样一来,辽东军就只能留驻更多的兵马,无法派出更多的兵力前来西部前线,这对咱们更是有利。”
秦逍叹道:“霍大人,你这样一说,我现在还真是有些背脊发凉。你说如果这次辽东水军不是大败而归,等我们与辽东军真的兵戎相见,在战场上厮杀之际,辽东水师却偷袭我们的后方,那岂不是大难临头?辽西海岸有宁化港,却没有一艘战船保护,如果辽东水军实力未损,完全可以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宁化港,自辽西南部登陆!”扫视众人,皱眉道:“我忽然觉得,如果没有一支水军保护我们的海域,要在东北立足,其实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几人互相看了看,都是盯着秦逍。
“宋大人担心如果我们与那股海上力量联络,会被视为官匪勾结。”秦逍缓缓道:“可是如果我们能够说服他们,将他们招安,归顺朝廷,那我们是不是为朝廷立下了大功?黑山军可以招安,那股海寇当然也同样可以。如果他们真的归顺,将他们改造成水军!”唇角含笑,感慨道:“那可就真是两全其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