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一脸疲态的耿云翳运功查探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确信没有其他人后,他马上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一展袍袖,飞跃上树梢破空而去。
沧山县县衙,杨欢一身朝服坐在堂上,下面是一名衙役跪在地上。
“禀老爷,龙门寨疫情已经全部被天君教医治好了,渡厄天师亲自出手祛除瘴毒,也因消耗过巨昏死过去,现已送回云岫村,龙门寨全村老少正赶往云岫村谢恩。”
杨欢听完长出一口气,自己头上的乌纱总算保住了,要知道发生疫情死这么多人,府台肯定要追问的,到时如果没有个合理的解释,他的官就算做到头了,弄不好脑袋还能不能保住都一说的,一想到这,他更加感谢天君教,感谢耿云翳,连忙道:“快,师爷,支五万两银子,本官要亲自上云岫村拜谢天师。速派衙役、保丁沿途维持秩序,朝拜天师可以,但是不可以搅了天师静修。”
接到县令命令的沧山县立刻行动起来,周遭的衙役保丁全都行动起来,把通往云岫的山道布上岗哨,龙门寨的村民揣着金银细软,拉家带口的在山道上排上长长的队伍,就连听到消息的其他村的村民也都加入到朝拜的行列,原本静谧的山道一下变得人声鼎沸,祷告祝福之声响彻山谷。
眼前的情景让坐在轿子里的杨欢欢喜异常,自己的治下有了神教庇护,自己面上也有光,两天的路程在走走停停中竟走了三天半。到了云岫村更是不得了,如潮的人流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要不是拿了杨欢的名帖去通知陈延寿,恐怕就算进村也得等个半天一天的。
一见到陈延寿,杨欢连忙拱手施礼:“陈坛主,有劳了,天师的情况怎么样?”
“劳老爷费心,天师他老人家已无大碍,正在闭关修养。”
“本官这就放心了,这是五万两善款,略表寸心也谢天师救百姓于水火。”
“老爷见外了,济世度人本就是我家天师的初心,拯万民于水火是我教之职责,实乃分内之事。”
“坛主莫要推辞,些许银两算得了什么,本县百姓才是天大的事,这就当我替大家伙儿为贵教教众添些应用之物吧。”
“及时如是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坛主不用客气,我说了到了这里就没有官民之分,都是天师的教徒。我还有一事想要和坛主商议一下。”
“老爷不必客气,您请说。”
“天君教此番义举感天动地,县里的百姓对天师的大恩大德更是没齿难忘,可想日后来参拜天师的信众会越来越多,咱们现在的山路太不好走,为了让大家能感受到天师的隆恩,我想把进山的路好好整理一番,一边日后供人朝圣,方便大家祈福纳祥,为天师祷祝。”
“老爷既已开口,我也告诉老爷一个好消息,天师已决定广开山门,收纳弟子,让众人能感受到天师的无上法力,保佑众生平安。”
“真是太好了,届时本县一定到场,还请坛主可以将弟子归入天师门下。”
“那是一定,就冲老爷一片诚心,我一定会在天师面前言明,让您做个外坛的执事。”
两人聊得甚是开心,陈延寿是怎么也没想到就连县令都成了天君教的信徒。
几日之后,沧山县各处都贴满了县衙的告示。
“众乡邻,本县原苦水洼村现更名为云岫村,天君教教尊渡厄天师于龙门寨疫情期间携教众舍生忘死,拯万民于水火,后又安排疫后重建,天师本人积劳成疾。身负重伤,本县特予以表彰,天君教九月初九开山收徒,本县百姓当按时前往,众乡邻谨记切勿错过,为感谢天君教及天师本人对本县百姓之杰出贡献,本县特申请库银百万两重修云岫山路,方便百姓日后出行。另,本县愿资助十万两重塑天师府邸,望众乡邻慷慨解囊。”
九月初九的朝圣法会热闹情景自是不必多言,有了官府的支持,结果可想而知,原定七天的法会竟然开了十一天还有乡民陆续赶来,在此间天君教收外门弟子三万四千八百四十七人,得善款四百余万两,自此天君教成了沧浪山一带最负盛名的传教组织。
几年之后,沧山县多了一条可供四车并行的官道一直延伸到大山里的云岫村,如今的云岫村已完成了天师供院的建设,几个功能区域错落有致,就连来朝拜的人都有可以借宿的客房,天君教弟子已经突破六万大关,光是常驻云岫村的信徒就超过了三万人,在供院中心位置的祭台边矗立着一尊以耿云翳为模的巨型石像,高达九丈的石像俯瞰着脚下芸芸众生。
天君教的内部结构也越来越完善,除了陈恩、陈延寿还吸纳了很多有才之士,从各方各面强化着天君教的威望,星赐、星瀚已经成了侍教弟子的大师兄,星赐每日带着弟子们修习武功,强体十一式让众多人从中体会到了其中的奥义,星瀚则带着大家学习医理药学,许多人在苦修之下已经能简单的诊断常见疾病。天君教在飞速的壮大,声名远播,就连远离沧浪山山区的地区也有慕名拜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