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大厅里,冷瑞面色凝重,双拳紧握。
“截止到昨日,家族中有五队商队被守备军扣押,两处矿产被停工,他们还说要不补齐税金,便要每日查封一处产业充抵国库。”
半个多时辰的汇报详细列出了几日来家族的损失,冷家一向合法经营从未有逾越之举,各项税赋按时缴纳,各级官员的心情面子也从未曾亏欠,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提前一点都没有得到消息,打探来打探去才知道,这次是守备军直接动的手,和地方上没有一点关系,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冷家素来和军界没有瓜葛,军方也从来没有绕过府衙直接动手的先例,大家都觉得事出蹊跷却又摸不到头绪。
大长老冷商誉对冷瑞说:“族长,这样下去家里怕是受不了呀!”
冷瑞冷着脸:“我明天去广安府求见田大人,看他怎么说,家里先稳住,不要和守备军发生冲突。”
“也只能这样了,辛苦族长了。”
冷瑞顾不上整理行装就在此启程直奔广安府去找肃州知府田俊峰商议解决,他怎么也想不到此事的源头还是在自己身上。
肃州知府田俊峰对这个一向和自己礼尚往来的大客商也是礼遇有加,收下了礼单的田俊峰第一时间接见了行色匆匆的冷瑞。
“冷族长,冷氏商号的事我听说了,按说以咱们的关系这事我不能袖手旁观,可是我也有我的难处呀!”
“田大人,咱们不是外人,有什么不方便需要我打点的您就直说吧!”
“唉,冷族长,这事和我们州府真没关系,是守备军动的手,你也知道军政互不干涉,我没有办法。”
“这么说是守备军没有知会您吗?”
“也不能这么说,沈将军派人来送过信,说是上面下的密令,冷族长,既然你不把我当外人,我就多说一句,您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上面的人,或者说生意上有没有和人家发生过冲突,我指的是上面的,是和京城有关系的人。”
冷瑞一下子就明白田俊峰的意思了,昊烜那里他去过,看样子远在峦城的仁德王是不会为难他的,那就只剩下了近在咫尺的昊熔,全肃州都知道沈洪波是昊熔的人,那么守备军自然就成了昊熔的私军,此节一想通,他便立刻拜别田俊峰赶往熔庐去找昊熔。
在自家商号里准备了一份足够贵重的礼物,冷瑞便来到了熔庐,可是一早递进去的帖子到了黄昏时分才有人回复,老板不在家,让他明天再来,这和他在峦城的遭遇一模一样,看来自己这次是找对了门,为了家族冷瑞不得不放弃尊严,一连五日天天早上就来熔庐求见,傍晚时分得了令再回去,俨然变成了熔庐的看门人。
终于在第六天下午,冷瑞等到了昊熔召见的口信。
冷瑞正了正衣冠,跟随下人来到厅前,他已经最好了最坏的准备,如论昊熔如何刁难只要能放过冷氏一族,他便什么都能答应下来。
大厅里坐满了人,一脸严肃的沈洪波,阴冷的石浩亮、匪气十足的彭伟奇像猫戏老鼠一样戏谑的看着冷瑞。
一阵莺莺燕燕的环佩玎珰声中,昊熔在侍妾的陪伴下走进大厅,在峦城购得的胡女也跟在他的身后。
厅内众人连忙起身:“老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