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们的人们早就因为一连串的翻转而沸腾,眼见着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击,有些人已经开始了提前庆祝。
就在叫好声刚刚响起时,甲一再次反击,他不顾狂人提来的重腿,挺直上身一个双峰贯耳捣在了毫无准备的狂人耳朵上,再一个头槌把狂人的鼻梁撞断,狂人惨嚎一声,松开了手,甲一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他冲上去勒住狂人的脖子,一个背摔把狂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重击让狂人脑袋发蒙,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甲一一脚踏在狂人的胸口,现场的观众清清楚楚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狂人一口鲜血和着内脏的碎片从嘴里喷了出来,甲一两只手死死抓住他的头,一脚踩住胸口,就听得咔嚓一声,愣是把狂人的头从脖子上扯了下来。
甲一举着狂人的头,仰头喝着流下来的热气腾腾的鲜血,狂人的尸体还在喷着血,场地上空弥漫着血腥味道,观众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不少人开始大口的呕吐。
熟悉的热流,熟悉的烦躁感和熟悉的能量喷涌,甲一的脑袋备受折磨,对鲜血的渴望和那莫名的能领让他欲罢不能,不停地吞咽着口中鲜血,但是腹中的绞痛也越来越严重,迷香的功效正在飞快消散,几方作用下,他眼前的景象正在变得清晰,幻境正在消失,突然,他的脑袋嗡的一声,眼中、耳中、脑中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他看到了自己手里的人头和地上的尸体。
甲一吓得把人头扔的远远地,他跌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被自己分尸的狂人,他趴在地上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再次抬起头时,他两眼充血,表情狰狞,五官变形,他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强大的能量在体内乱蹿,烦乱的心情也随之跑遍了全身,厌恶、憎恨、愤怒所有的负面情绪一拥而上,他哀嚎着在地上打滚。
观众们不知所措的看着擂台上的甲一,杨铎飞快地跑进铁笼试图安抚甲一,可是甲一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了。
甲一全身沾满了汗水和血水,疯狂的扯着自己的头发,体内的火越烧越旺,他摸不到躲不开,脑子里像在敲鼓一个劲的嘣嘣直跳,心也被撕扯的一阵一阵疼,他不要命的去撞铁栅栏,铁栅栏哗哗的乱响,终于不堪重负的被他撞倒了一片,铁栅栏倒下,附近的观众倒了霉,他们被压在下面动弹不得,甲一从缺口冲了出来,负责现场秩序的守备军官兵连忙举着刀枪围了上来。
在甲一面前的是高高的围墙,他已经被全副武装的守备军包围,守备军小心翼翼的靠近他,长矛长枪纷纷刺了过来,谁知道武器刺在甲一身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如同刺在了钢板上一样,甲一回头两拳竟然把围墙打出了裂痕,他一抱头撞了上去,在围墙上撞出了一个大洞,已经来到了斗奴场外,他头也不会的冲进了夜色,只剩下慌乱的守备军不知所措。
马五冲上台安抚着受了惊的观众,昊镔脸色铁青,一挥袖子从专用的通道里离开了斗奴场,他一上马车就对车外守备军将军段襄低声道:“别让他跑了,实在不行就地格杀!”
段襄送走昊镔,拔出配刀命令道:“全城搜捕,捉拿杀人凶犯!”
全城的军队都行动起来,灯球火把照亮了大街小巷,城中百姓惊慌失措的赶回家里,把门窗关的紧紧地生怕惹祸上身。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不大一会儿工夫雨滴就密集起来,顺着屋檐汇成小河淌到地上,军士们头戴斗笠、身穿雨披还在紧张的搜索着,他们只知道一个杀人成性疯疯傻傻还会吃人的恶徒跑进了九龙城,一旦发现就要当场格杀。
傻小子甲一浑浑噩噩的跑在雨中,冰冷的雨水把他全身浇透,他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幅支离破碎的画面,有宁静的村庄、有巍峨的群山,有比湖泊还要大的镜子,还有高耸入云的祭台,有祭台上全身都蒙在袍子里的祭祀,也有一群目光虔诚的老人孩子,他一会儿站在山顶,一会儿在云端穿梭,一会儿走在石板路上,一会儿站在炽热的篝火旁,他不知道这些都是哪里,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忆,他漫无目的的在城里乱撞,撞到了多少行人,撞坏了多少东西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