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仰天大啸一声,举刀劈砍,路两侧的松树瞬间化为齑粉。
这一声直冲云霄,如同春雷+在耳边绽开,地上的军汉也都醒了过来,痛苦地捂着耳朵。
“都是你这厮们,猪狗一样的蠢物,不听我言语,因此做将出来,连累了洒家!”
这些人一看两边松树,足足有二十对丈,一下子就被这厮劈没了。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哪还有活口。
而且来时杨志和梁中书立下了军令状,他现在是个亡命之徒,大宋境内很难存身,难保不会狗急跳墙。
一群人赶紧跪倒,磕头如捣蒜,“杨提辖饶命。”
“都是小人们不听杨提辖的好言语,回去之后,一定在中书大人面前为您说话。”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俺们的错,与提辖无关。”
杨志一想到那天梁中书对自己所说的事,如今东西被劫,得罪的不是一个梁中书,也不是蔡京,而是东京那尊大神。
得罪了他,哪还有活路?
他举起刀来,想要自杀,地上的军汉误以为他要大开杀戒,吓得哭爹喊娘,声音凄厉,丑态百出,一时间倒是把杨志惊住了。
他放下刀,寻思道:“这些猪狗一样的东西,尚且求生,何况是俺?爹娘生下洒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自小学成十八般武艺在身,终不成只这般休了!比及今日寻个死处,不如日后等他拿得着时,却再理会。”
他把刀收回鞘内,回头瞪了一眼,喝骂道:“滚!”
十四个军汉,如奉仙纶,连滚带爬,逃命去了。
杨志拿了朴刀,挂了腰刀,周围看时,别无物件,深深叹了口气,迈步离开黄泥岗。
夕阳如血,把人影拉的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