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地方临江开阔,从窗户可以俯瞰秦淮风光,便过来和道长一道吃酒。反正两个人也是吃,三个人也是吃酒,何乐而不为呢。”
他隐去了识破李渔救人的事,只说是看江景,李渔默默记在心里。甄宝玉处处透着古怪,可能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在金陵这鸟地方,只要是和“宝玉”这两个字沾边的,都透着古怪。李渔心中已经认定,是痴石改变了人的心智,它肯定影响了很多人。
冯紫英笑道:“自从薛蟠走了,这金陵的美酒,我可就全吃你了。唉,说起来,也有三五年不见薛蟠了,听说他在汴梁过的十分舒坦,改日得了闲,说什么也要去汴梁找他。”
“你怎么知道的?”
“他在信中,吹得天花乱坠,便是那信中所言百中有一,也算是他过的不错了。”
说到这里,他一拍脑门,“我却忘了,那薛蟠兄弟,可不就是进了正经门么!”
李渔点了点头,说道:“薛蟠是我们正经门长老,我与他也是兄弟相称。”
“啊?”冯紫英举起杯子,一饮而尽,道:“那我斗胆,也和道长攀个人缘,道长有所不知,我与薛蟠关系最好。”
“薛蟠都做长老了?”甄宝玉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冯紫英虽然没笑,但是也看得出来,神色颇为玩味。
看来薛蟠的名声不怎么样,在金陵的这些公子哥圈子里,都是鄙视链的下层。
李渔试探性地问道:“两位都是金陵的才俊,想必对清虚观十分了解吧。”
冯紫英笑道:“清虚观?不过是”
甄宝玉赶紧咳嗦一声,冯紫英猛地醒悟,呵呵一笑,说道:“金陵有清虚观,是大不幸之中又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