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用，这么厉害，还不是被人鸠占鹊巢。这世道强中更有强中手，根本就做不到举世无敌，就算是修为再高，那也还有相生相克的天敌。比如说百眼魔君修炼的炉火纯青，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却被鸡老压制的死死的。”

“所以稳健、低调才是王道，可是现在你看我的头上这东西，有这个还能低调地起来么？人家曹操至少还能割须弃袍，我却改不了这个佛光，这个佛光不消，我以后走到哪都是活靶子。”

这对李渔来说，可是太难受了。

左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有巫灵淬体，已经是少有的体质，何必挂怀许多。”

“对了！”李渔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转头问左慈，“南疆的巫神殿我去过，既然巫灵之力，能让人的体魄如此之好，为什么南疆的巫师身子都那么孱弱？”

左慈呵呵一笑，说道：“你能注意带这一点，免得被人杀了。”

“你还没回答呢。”李渔追问大。

左慈撸起袖子，说道：“南疆北漠，其实都是巫师的天下。你所占据巫祖，以强悍防守着称，他身子坚硬如铁；北漠则不一样，这里的长生天，乃是北漠一切力量的源泉、萨满教内也是一群巫师，只不过他们北漠的人各个身强力壮，如同蛮牛。”

“体魄最好的巫祖，他的信徒是一群羸弱的巫师；而法术最厉害的巫神，他的信徒却普遍有强横的身体。”

李渔听得十分感兴趣，他上前一步，握着左慈的小臂，问道：“这是为何？”

左慈说道：“因为他们从未想过在人间真的培养出厉害人物，只是利用这些人，维持自己的香火罢了。南疆和北漠，都有着亿兆生灵，他们怕传下自己的真正的本事之后，会有人超越他们，那时候他们就无法继续享受这两个地方的供奉。”

“于是，他们只拿出自己最不擅长的东西来传授信徒，这么多年，南疆北漠一直很强，但是却从未出过真正威胁到中原的厉害人物，就是这个道理。”

李渔点了点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南疆北漠确实给他们提供了不少的信徒和念力。

他摇头说道：“传道者若是这个心态，那么他的道心就堵死了，再想更进一步，便不那么容易了。”

李渔传道，从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传道的时候，甚至和弟子一起讨论进步。

南疆和北漠这两块最广袤的土地上，全部都只有一个信仰，南疆是信仰巫祖，北漠则全员都是长生天的信众。

这时候金蝉子走了过来，他笑着说道：“你得到了巫祖的传承，又拿到了弥勒的佛法，什么时候去萨满教，把长生天的根基也窃取来，再配合上你的太平道，三界之内就再无对手了。”

“世尊，这可不兴说啊。”

金蝉子哈哈大笑起来，他转过身去，边朝外走边说道：“等到时机成熟，我们便杀上西天。”

西天净土，一个让无数佛门弟子心向往之的地方，是多少人心中的圣地。

这样的地方，竟然都有人能打进去，而且鸠占鹊巢，夺了诸佛的佛法不说，连信徒也夺走了。

李渔见金蝉子走了，他自己的疑惑也解开了大半，于是白光一闪来到风月宝鉴内。

一进来，他就看到玉兔围着宝钗，正在上下打量。

宝钗和李渔一样，也是头顶上有一圈佛光，配合她的圆润的俏脸，虽然眉眼间尚带稚气，却像一枚莹润无瑕的珍珠一样，美得夺目。

宝钗则显得有些局促，她知道玉兔的存在，但是彼此关系并不熟，这兔子围着自己乱转真的好烦人，怎么李渔哥哥还不来。

宝钗都起红唇，见到李渔，她开口道：“你怎么也这样了？”

她好奇的走了过来，拍手笑道：“两尊佛，真有意思。”

李渔挥了挥手，示意她别闹了。

玉兔笑吟吟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