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的街头,李渔跟在一人身后。
此人宽袍大袖,面向儒雅,一副仙风道骨模样。
“家师云游四方,常有书信来往,只是不知去向。”
李渔笑道:“那怎么寄信?”
“只需在一个泥人前面,将书信焚烧,家师便能看到。”
李渔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左慈的手段。
眼前的道士乃是抱朴子葛洪,他幼时丧父,家境渐贫,以砍柴所得,换回纸笔,在劳作之余抄书学习,常至深夜。乡人因而称其为抱朴之士,他遂以“抱朴子”为号。
不同于左慈,葛洪性格内向,不善交游,只闭门读书,涉猎甚广。
其实左慈的很多本事,反倒是从他徒弟这里学到的,不过葛洪最重要的金丹大道,确实是跟着左慈学的,而且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素问正经道长已经踏破虚空,得证大道,从此长生不灭,逍遥自在,不由得让人羡慕敬佩。”
李渔摆手道:“哪里,不过是些微末道行,入不得名士法眼。”
“师父来信时候说过,道长的道心稳固,福泽深厚,乃是当世首屈一指的修士,何必过谦。”
李渔没想到左慈这老东西私下还挺有眼光。
他笑着问道:“你在这许都何处修炼?”
“贫道不似正经道长这般到新稳固,所以不敢在这许都繁华地修炼,只能隐于山野之中修炼。”
李渔心中笑而不语,他多少知道些内幕,这葛洪怕不是被迫归隐。他自己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师父是左慈,左慈是何许人也?
六朝的修士何其多也,你要是说十个修士里,有八个是左慈仇人,那肯定是有夸张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