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亭是要鱼目混珠,但是我觉得他要暗渡陈仓的可能更大。他应该不只找了我们四个镖局,他可能会有其它后手的。到时明眼人只要认真分析,都会看出一些门道的。我们再把声势弄得大一些,那么有的人就会以为我们这一路是明修的栈道,只是疑兵,真正的秘籍一定在其它镖局或是他的其它后手之中。我们本就只是一个刚建立的新堂口,在许多人眼中跟本无足轻重,柳长亭肯定不把宝压在我们这一路之上。我相信柳长亭若是暗渡陈仓的话他一定会有后手,而且不只一手,如此一来结果会如何呢?”秋歌反问一句。
“这样一来我们这一路就会少了很多麻烦,一路危险少了很多。小哥你不去当兵打仗浪费了。”禹在天由衷地赞道。
“我没意见,就这么办。只是你们船上的船夫水手是否都可靠,虽然我们都是来演戏的,可这戏还是得演好,可千万别拆了自己的台。”任飞腾也很乐观,自从当日从秋歌的分析中得知柳长亭并未对他们说他的全部安排,而且可能还是把他们当一颗棋子,但他觉得无所谓。因为他们已大概猜到了柳长亭的安排,他也就看开了,而他们之所以接这趟镖有比银子更重要的理由,他们弘义社要扬名。
江湖谁不是在利用别人,谁又不曾被人利用。若一个人连被别人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江湖只有热血少年才会只讲诚信与义气,老江湖们都是利益大于一切的,只有很少的执着的老江湖会坚持着年少时的情怀。
“放心吧,任大哥这些人都是我们从扬州带过来的人,都是自己人。”钟子麒抢先说道,这些人可都是他当初挑选、招募的。
“好,那大家分头行动吧。船上就以钟贤弟为主,三弟出谋,燕贤弟协助。我们就分两组在暗中行事。”任飞腾最后发号施令了。
“大哥稍等,第一兄和禹兄可以先行动,大哥你先化妆一下先到我们的船上,等我们接了镖后你再下船,到时我会另有要事请大哥相助。”秋歌又补充了一下。
两天后,清晨,从杭州城柳家的府邸分别走出四队镖师,每队都是把一个身背包袱的镖师围在中央,其中两队出门后便上马扬场而去,而其中两队则是向码头方向行去,而尤其以其中一支打“弘义”旗号的队伍人数更多,防范更为严密谨慎。他们一路平安地赶到码头后,迅速上了一条同样挂着“弘义”??号的镖船,不久大船扬帆起航,走运河向着郑州而去。而另一个打“风云”旗号的镖师们上了船后,却并未立刻出发,半日后他们才缓缓起航。
晚上午夜子时,忙碌了一天的柳家下人们早已鼾声如雷,而柳府也早已陷入了一片宁静当中。
但夏日的夜怎会平静,除了蝉鸣还有蛙叫。蟋蟀是最不甘寂寞的,它总不会忘记展示自己优美的歌声的。夜鸟们岂会甘心这美妙的夜晚让蟋蟀的歌声独美,它们的紧嗓音可比蟋蟀们清脆响亮得多,只是它们的旋律比蟋蟀差的就不止一星半点了,最不合适宜的就是猫头鹰了,明明它唱歌是要人命不要钱的,但它从不自知。清风徐徐,星光闪烁,月弧似柳叶飘荡在夜空中,这应该是个热闹而和谐的美妙夜晚。
但是这宁静的夜被柳府微微轻启的后门所惊扰,只见从柳府微微启开的一条缝中探出一个脑袋来,先是左右观察了一番,接着才把身体轻轻地挪了出来,细看之下却是一身劲装打扮,肩上挎着一个包袱,背上还有一顶斗笠,却是一名出家的和尚。只见他把斗笠往头上一戴,遮住了他光亮的脑袋,然后又把包袱背到背上,展开轻功向北飞纵而去。约摸过了一刻钟又出来一个同样装扮的人,他却是向着东方去了。一刻钟后又出来一人,也是一样的装扮,一样的行为,唯有方向与前两人又有不同,他向西。一刻钟后,再没人出来了。半个时辰后,还是没有人。一个时辰后突然又出来一人,此人却是一名四十有余的中年大汉,只见他双目如电,太阳穴高凸,显然是个武功极高之人,若是有江湖上的朋友在,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此人乃是风云庄的右护法“风云三杰”中的百里青云